“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陆柒斜斜站着,随意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白衣男人看着她,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柒嘴角微微一挑,眉眼带笑:“你觉得我是那种耀武扬威的人?”
“你……”
白衣男人觉得她当然不是。
毕竟,她看起来斯斯文文,比小白兔还要人畜无害,怎么可能是那种俗人?
可师父到底是被她所害,夸赞她,就相当于是在打师父的脸。
这让从小就循规蹈矩的他根本做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输的原因,并不在于我太强,而在于你身上的几大要穴皆被封住,行气不顺,功力无法全部发出,自然也就伤不到我什么。”陆柒神色淡淡。
白衣男人有点懵。
“你说什么?我身上的要穴皆被封住?开什么玩笑!我修行玄门功法已有十几年,穴位有没有被封,我自己会感觉不出来?”
陆柒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慢慢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你师父精心给你挖的坑,你能感觉得出来,那才真是有了鬼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不许?呵,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很高的玄学天赋。只是,这种天赋,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就开始慢慢消失了。”
白衣男人闻言内心微颤。
没错,他的确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认为有极佳的天赋,是块修行玄学的好料子。
但后来,不知怎的,他开始变得平庸。
很多本来应该一学就会的东西,他练习无数遍,却还是达不到效果。
渐渐,也就成为了门派中所谓的差生。
“除此之外,你应该有心痛的毛病,手臂也会经常发麻,尤其是每次运功之后,这两种痛苦就会尤其明显,让你百爪挠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一起撕咬一样。”
白衣男人内心的震动顿时更甚。
这些东西,除了他自己,连师父都不清楚。
所以,这个女人是怎么得知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对我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他颤声问。
陆柒面无表情的瞟着他:“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谓的师父,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疼爱你。起码,不值得你为他来报仇!”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渐渐品出一点味儿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几大要穴之所以被封,跟我师父有关?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柒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嫉妒你的天赋。又也许,就是单纯见不得你好。”
白衣男人没有说话。
因为,今天的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
他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师父,会是那样一个卑鄙小人。
“行了,看在你尊师重道的份儿上,把这张符拿回去烧掉然后兑水喝了。那时,你身上被封掉的那几处大穴,自会解开。”
陆柒将一张用朱砂绘制的黄符递过来。
白衣男人接过,深深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的脸蛋儿,如同一朵盛开的白玉兰,在昏暗的夜色中随风摇曳。
看上去,又美又飒。
“走了。”
陆柒摆摆手,转身离去。
白衣男人却突然叫住了她。
“还有事?”
白衣男人脸上迅速漫起一抹绯红:“我……我姓苏,我叫苏凌枫。”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她。
他就是隐隐感觉,自己和她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
“哦。”
陆柒对他没什么兴趣,只冷冷应了一个字,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苏凌枫有些失落。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
却发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已经有等在那里了。
“师叔。”苏凌枫礼貌唤道。
中年男人转过头,抬眸看他:“回来了?”
“嗯。”
“听说,今天你去帮你师父报仇了,报到了么?”
苏凌枫摇了摇头。
“没有,那……那个人很狡猾,我没有找到她。”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撒谎。
而且,还是在素来德高望重的师叔面前。
“报仇的事,急不得。以后,万不可再像现在这样冲动。”中年男人沉声叮嘱。
苏凌枫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心中,又略微有些不安。
“师叔,我有一事不明。”
“嗯?”
“我幼年时期,曾被在外远游的您和师父断定很有玄学天赋,才被父母送到这青城山来。按理说,后来我应该更上了一层楼才对,可为什么我却好像越学越差呢?”
中年男人面色微微一僵。
看向苏凌枫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是谁教你问这些话的?”
“没有人,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在其他师兄弟面前有些自卑,所以才来问问师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