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亮一家三口都愣在了现场,是啊。
这明知是个陷阱,但却又不得不往这陷阱里跳,因为跳了,才有这个希望。
所以,他们都得跳,就为了赌一个可能。
所以,最后还是又是回到了何夫人身上。
而此时,何夫人正在发呆。
何明亮此时也不敢再说让何夫人去死之类的话,他已经见识到了这女人发起疯了,啥事都敢做。
转而双眸哀求的看向谢绵语:
“绵语,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爹啊,你这么对你爹,真的好吗?”
“而且,这些年,你要是吃我的用我的长大,你这么对你爹我,是不是太不孝?”
“不孝的人,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谢绵语笑了,哀兵之术?
嘴角裂到最大,摇头,“你错了,我这一辈子,没吃过你的,用过你的。”
“七岁到京城之前,是我娘靠给人缝补洗衣养大的我,你没给过她一文钱。”
“七岁到京城之后,我娘像佣人一般给你们干活,伺候你。而我,从小就要到厨房去帮忙,烧火切菜。我靠我的劳力,换取了一口吃食长大。”
说着,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
“何尚书,你可以好好瞧瞧,我这双手,像是千金小姐、养尊处优长大之人的手吗?”
何明亮只瞧了一眼,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只因为谢绵语的双手,异常粗大,而且指骨关节也特别的突出,一瞧就知道这手是常年劳作,而且做的都是粗重火,才形成的。
“不敢看了?”
谢绵语嗤笑
,“所以,说吃你的用你的长大,我没一巴掌抽过去,算我还理智,知道么?”
何明亮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在微微的发抖。
但还是很不关心地抬起头,“可我总归是你爹啊,没有我,也就没有你。”
“你现在害我成这样,就是大.大的不敬。”
“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想让你去求摄政王,让他给我官复原职……”
看到谢绵语眼神中的鄙视,又连忙改口,“不官复原职,让我做回官,让我到地方做官也行啊。”
“绵语啊,你爹我已经老了,我,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我就想好好地做官,有份俸禄养活自己和你弟妹他们而已啊。”
“绵语啊,你,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爹我,帮帮我吧。”
说完之后,还举起手来,用袖子来擦眼泪,一副难过的样子。
何绵绵在一旁,也加入了哀求的行列。
试图想用这种方法,让谢绵语心软。
毕竟他们都服软,道歉了,不是吗?
可惜,谢绵语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演,瞧着他们未湿的眼角,唇角处的讽刺渐深。
想到同情,装,也不装得像一点。
就这样,想糊弄谁呢?
何绵绵瞧见自己都已经降低身份了,谢绵语这个贱人竟还无动于衷地看着,脸再次变了变。
但也知道,这事,完全取决于得谢绵语。
只能咬牙强忍着愤怒,一副可怜兮兮地说道:
“姐,你就帮帮我们吧。你看爹,看我们,现在过得多惨。
你帮了我们,爹一定会尽
量补偿你的,对不对啊,爹!”
“对,”何明亮猛点头,“绵语啊,只要你帮爹官复原职,爹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要不,要不我把家里钱都给你做补偿,好不好?”
听到这个,何绵绵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都给了她,那她呢?
但想到自己老爹官复原职带来的好处,再次忍了下去。
谄媚地笑道,“对啊,家里的一切,都给你做补偿。”
……
瞧着他们父女一唱一和的说的开心,谢绵语好一会,才冷漠地问道,“说够了吗?”
何明亮父女两人立即停了下来,双眼干巴巴,且迫切地盯着谢绵语。
谢绵语也没让他们等多久。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呵呵,一个已经穷得靠典当东西为生的家庭,你能拿得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补偿?
再说了,你欠我娘的,欠我的,你还得清吗?”
何明亮涨红了脸,眼神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夫人。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操劳、主持,说实话的,家里有没有钱,他是真的不知道。
典当,应该不至于吧。
何绵绵则红了脸,双眼怨恨地盯了一眼谢绵语的方向,该死的贱人,竟说出来。
“夫人?”
何明亮伸手轻轻推了下自己夫人,小心翼翼问道,“夫人,咱们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