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不用活了,一脖子吊死是最好的出路。
“关萧错什么事儿?”崔振微微蹙眉,“你们怎么就不能平心静气地看待诸事?”
“那你娘到底为何还没回来?!”
崔振如实回道:“我把她关起来了,让她清净一半日。那所宅院,是我私下置办的产业。”
“……”崔耀祖险些跳起来。
崔毅已是双眼冒火,“那终究是我们的生身娘亲,你怎么能……”
崔耀祖指着崔振的手已经微微发抖,“你知不知道,此举担负着多大的风险?!”那所宅院,就在萧夫人裴家的庄子附近,如果萧错趁机把他的夫人擒拿起来百般折磨,那么……他不还是死路一条么?
崔振牵了牵唇,“所以我就总说,我和萧错的为人为官之道,与你们那一辈人不同。”
崔耀祖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也就无从回应。
“公是公,私是私。”崔振缓声道,“我一向分得很清楚。你们若是不认可,那就看着办。”
“胡说八道什么呢?”崔耀祖忙道,“我们这不也是心急所致么?”
“明日可见分晓。”崔振举步向外,“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等我消息。”
崔耀祖与崔毅对视一眼,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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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振坐在马车上,询问无尘:“那畜生带上了没有?”
无尘忙道:“多说半个时辰就到。”
“嗯。”崔振思忖片刻,“把蓝大小姐也请来吧,还有老爷、五爷。”他不想对蓝月宸隐瞒家丑,也不想再对亲人隐瞒自己的心迹。
都摆到明面上,让他们在当即做出取舍,那么,他也能在一定的时候做出取舍。
☆、89|10.09@|086¥
089
胡天八月即飞雪。
京城九月的夜,有着秋末时独有的萧瑟、寒凉。
大兴的田庄上,崔振的别院之中,崔夫人坐在厅堂,眸光深沉,有着山雨欲来的阴霾。
有丫鬟走进门来,低声道:“还是出不去。护卫说,院内外分明是有人布阵,他们不善此道,这许久都都只能似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那就等着吧。”崔夫人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能困我几日,还让不让我活着走出去。”
这一整日的经历,足以让崔夫人看清楚一切。
上午,她来到这里,原本是要除掉蓝氏——这是长平郡主允诺一定帮她如愿的事情。却没承想,扑了个空。
待得她要带随从离开时,却发现一行人已无法离开。
除了崔振,她那个逆子,还能是谁的主意?
有跟车的婆子快步走进门来,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喜悦与忐忑:“夫人,四爷来了!”
崔夫人闻言立时站起身来,刚要举步,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片刻后,婆子又禀道:“夫人,老爷和五爷也来了。”语气里没了忐忑,只有喜悦之情。在崔家当差的下人,哪一个不知道夫人恨毒了四爷?若只是四爷过来,今日这困境说不定就要雪上加霜。然而老爷和五爷来了便不同了。
崔夫人闻言,面色略有缓和。她又何尝愿意以狼狈之姿面对崔振?
崔振负手走进门来,跟在他身后的无尘拎着长平郡主,站定身形后,把她扔在厅堂正中。
崔夫人乍一看到长平郡主,便是心头一紧,望向崔振,“你这是——”
崔振神色冷淡,没看到她似的,落座后只吩咐无尘:“让护送夫人前来此地的人照原样离开。随意找个丫鬟,让她坐在车里。抗命者,只管乱棍打死。”
“是!”
崔夫人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瞧着崔振神色寒凉,似是随时都会出手杀人,竟是不敢出声。到了这时候,她才来得及打量长平郡主。
长平郡主蜷缩在地上,低低地呻|吟着,面容已经扭曲,似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她双臂、左腿都因痛苦而扭曲颤抖着,右腿却无力地平摊在地上,如一截了无生机的木桩一般。偶尔微微一动,便是周身一颤。
很明显,腿部受了重伤。
是谁下的手?崔振么?若是如此……崔夫人的心里打起鼓来。
无尘照崔振的吩咐安排完毕,转回来,瞥一眼长平郡主,倒了一杯水,继而取出一个药包,将一些药粉撒入杯中,转到长平郡主跟前,“喝了。喝了你会好过许多。”
长平郡主这许久水米未进,早已渴得厉害,强撑着半坐起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崔夫人的预感很不好,是以,瞧着眼前这一幕,莫名觉得诡异。
崔耀祖与崔毅相形进门来,瞧见长平郡主,亦是满目惊讶。但并没急着询问,知道等会儿便会晓得详情。
崔振对无尘打个手势,“你跟他们说说。”
无尘称是,转到他身侧站定,将今日在萧府的见闻提了提——他了解崔振意欲何为,所以讲述的重点只在于长平郡主要谋害崔夫人的性命,别的事情,一概忽略不提。末了,道:“四爷早有察觉,才暂且将夫人困在这里。又听得长平郡主亲口说出,证实了猜测,便向济宁侯讨了个人情,将长平郡主带到了此处。”
至此,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