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是他的珍宝,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她因此动容,婉转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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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当日,萧错陪着裴羽回娘家。越两日,到了农忙时节,官员放田假。
下属林珝反咬自己一事,萧错于情于理都不会闲着,只是在家一直神色如初,并不谈及这些。
五月初九,刑部尚书夜访萧府。
翌日,甘蓝悄声禀明裴羽:“刑部尚书是来跟侯爷说林珝的事儿,说那人迄今态度不明,一时说有人诬陷,一时又说是侯爷默许甚至暗示他对身居要职的人攀关系,以图人脉更广,权势更大。
“侯爷跟尚书大人说,即使如此,也好,那我就公事公办,诋毁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我容不得。若有幸仍在其位,便会斩草除根。
“尚书大人即刻说,会将侯爷的话转告林珝。”
林珝先前一再翻供,是不是源于左右为难?——既畏惧崔振,又畏惧萧错,处在夹缝之中审时度势。
可是,一再翻供的人,说出的话还有谁会相信?
在绝境中又焉能有审时度势的余地?
墙头草,从来就不会有好下场。
只看他更怕谁。
说到底,崔振便是再有才干,在京城为官的日子毕竟太短——此举,兴许只是存着试探之意。
试探萧错的势力,试探萧错在京卫指挥使司的威信。
他若能得逞,日后可乘之机良多。
他若不能得逞,日后便要另辟蹊径。
这番思量之后,裴羽松了一口气。
五月十六,皇后在宫中设宴,五品往上官员及其家眷皆可赴宴。
她是对田假再清楚不过——哪个官员都是坐在家中发号施令便可,亲自前往田间的人,不是太闲,便是手头太拮据,以至于连田地的收成都很在意。
裴羽怀着的胎儿一丝为难她的意思也无,一直胎相安稳,并无明显害喜的迹象。又想到皇后亦是有孕之人,人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她若明明无事却显得太娇气的话,全无益处。
由此,她有意前去。
萧错也知她一直老老实实安胎的日子有些单调沉闷,况且自己又要前去,便爽快应下。
当日,夫妻两个一同进宫赴宴。
对于宫里的宴请,皇帝皇后出现的时间从来没个准成——不知何故,便会早早坐在殿内,看人们陆续到来;不知何故,便会等人到齐之后才会现身。
上次延熹殿为太后庆祝寿辰,帝后一早就在殿内。
而这一日,却是人们全部到场之后才先后而至——这情形倒也好,裴羽有足够的时间与相熟或较好之人寒暄一番。
裴羽有喜的消息,寻常命妇都已得知。相熟交好的上前去询问她近况,交情泛泛的上前去道喜,足够她应承一阵子。
除去这些人,便是与崔家相熟交好的女眷,俱是站在别处三五成群,闲闲说话,全然不知她这边的情形一般。
这样最好,全无必要应承的人,在这场合下逢场作戏不过是枉费了力气。
裴羽与昭华长公主见礼的时候,两女子都不自觉地平添了一份亲昵。
昭华长公主的孩子满月那日,先给裴羽写了张字条,让她不准前去,继而又命顾大夫传话,苦口婆心规劝一番,待得她允诺只送贺礼不到场之后,做表面功夫的帖子才送到了萧府。
有这前提在先,裴羽又怎么能与昭华长公主不亲近。
帝后到来之前,最后一个到场的人是长平郡主。
长平郡主身着一袭粉红色衣裙。
巧的是,裴羽今日穿的亦是粉色——粉红色暗绣荷花的褙子,配着娇绿色裙子。
阮夫人冷眼打量长平郡主片刻,轻声道:“人与人,果然是比不得啊。”裴羽的一身穿戴,让人觉得是清水芙蓉,长平郡主的一袭粉色,则不能为她娇俏的容颜增色。相比之下,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还真是如此。”在阮夫人身侧的张夫人颔首以示赞同。
裴羽没听到二人的谈论——知道也没用,与别人一样,上前去与长平郡主见礼。
长平郡主见到裴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语气略略拔高,并且意味深长:“萧夫人这容貌,并非见不得人啊。”稍稍顿一顿,掩袖而笑,“先前听闻萧夫人一度闭门谢客,我还当是……”近前的女子因着这突兀的言语或惊愕或幸灾乐祸,陷入沉默。
裴羽抿唇微笑,“妾身未见郡主之前,也不知是这般的容貌。”语气亦是意味深长,让外人怎么想都行。
长平郡主抿唇冷笑,“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郡主此话何意?”裴羽不动声色,心里也是丝毫怒意也无,“自认不曾失礼于郡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何要胆怯?郡主可要把这话说明白。”情绪显露于面上的人,要么是毫无城府,要么就是故意寻衅,这两样,她都不需动怒。没脑子的人,不值得动怒;故意找茬的人,那就需得长久应对。一碰面就跟她较劲,不是犯傻么?长平郡主可不似那种人。
裴羽语声刚落,张夫人把话接了过去,笑吟吟地道:“萧夫人这般的容貌,哪一个能说不好看?硬说她不好看的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