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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洛予,麻烦他抽空过来一趟。
换作是之前的他,是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但经历了幼崽丢失的事情后,他的某些底线也往后挪了很多。
加上早晨刚接到军部的通知,让他不必去报道了。
哪怕是当初带着不足百人的部队死守边防星时,解应丞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洛予答应很快就来,而解安行知道后立刻就不哭了,形态也奇迹般地稳定在兽态,挂了电话后就蹲在门口不停地往外盼。
要不是昨晚医生检查后一切正常,解应丞都怀疑洛予是不是给自家幼崽灌了什么迷魂汤。
眼下洛予一出现,解安行就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乖崽。这样的转变,让解应丞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类。
他眼见着洛予驾轻就熟地从包里拿出小毯子,将幼崽裹住,抱进怀里柔声安抚。
“好啦。团团是乖孩子对不对?眼睛都红成小兔子了,我看看脑袋上是不是也有兔子耳朵?”
话音刚落,本来还在抽抽嗒嗒的幼崽立刻抬起了脑袋,用小爪爪去摸自己的头顶,发现耳朵还是圆圆地之后,才知道洛予是在骗他。
“呜……喵喵!”
洛予是坏蛋!怎么可以骗小崽崽!
团团不满地抗议声引来了洛予的低笑,简简单单的一个互动,幼崽居然就真的停了下来,没有再哭下去了。
解应丞见状,倒来两杯水。一杯插上吸管,另一杯推到了洛予面前。
这一举动让洛予受宠若惊。
昨天还拐弯抹角讽刺他敲诈拐骗的人今天居然主动给他倒水。
真是奇了。
对方主动示好,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洛予道了声谢,并没有忙着自己喝,而是先把水喂给幼崽。
一时间只有幼崽吮吸时发出的水声,显得房子里格外安静。
解应丞紧绷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神经,此时也莫名其妙地舒缓了下来。
屋内的落地窗大敞,传来一阵极淡的、幽雅的花香。解应丞半阖上眼,手指轻点膝盖,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团团喝完了水,不停地开始打哈欠。
哭泣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幼崽早就累了,只是为了见洛予一直忍着。此时被熟悉的气味包裹住,困意就止不住一阵阵地往上翻涌。
洛予见他困了,慢慢地一下下轻拍幼崽的脊背,哄他入睡。不一会儿,小家伙就裹着毯子,在他怀里睡成了毛球球。
见他睡熟了,洛予下意识想问幼崽的房间在哪里,而原本在闭目养神的解应丞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目光专注而深邃。
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上,洛予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紧张。
他的眼神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圈养的猎物,没有什么太强的攻击性,却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和淡然。
洛予赶紧错开视线,用唇语问他:幼崽的房间在哪?
解应丞起身带他过去,两人默契地放轻了动作,没有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幼崽。
等洛予将小家伙抱上床、盖好被子,从房间里退出来时,解应丞已经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此时正在看个人终端。
就当洛予犹豫着是否要打声招呼离开时,解应丞说话了。
“过来坐吧,把水喝完。”
语气还算客气,洛予估计他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而他刚好有些跟团团有关的事情想要问,于是默默坐了回去。
洛予一边喝水一边等着解应丞开口,可直到杯子见了底,他还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洛予只好自己挑起话题。
“团团……呃,解安行,是怎么回事?”
“形态转换不稳定。应该是情绪波动过大所导致的。”
情绪波动过大?
洛予皱起了眉。
幼崽走丢好不容易回家,怎么会情绪波动过大呢?
对方这个父亲怎么当的?
洛予强忍着没有当面质问他,勉强换了个委婉的问法:“为什么会情绪波动过大?”
解应丞没有回答,而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洛先生。”
洛予莫名其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还没问,解应丞又抛出了下一句话:“我的幼崽似乎非常依赖你,可能因此产生了分离焦虑。”
这个回答在洛予的意料之外。
居然是分离焦虑吗……他没想到团团会这么在乎自己,心中一暖的同时,又替幼崽感到难过。
此时解应丞又问:“洛先生会在主星停留多久?”
话题突然转到他的身上,洛予一愣,斟酌了一会才回答:“大概一周左右。”
解应丞思忖:一周吗?应该差不多。
“这一周的时间里,洛先生应该没有太多的工作吧。”他昨天已经通过洛予的个人信息知晓了他的职业,语气笃定。
洛予皱眉,他不喜欢解应丞这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干脆不动声色地刺回去:“这应该与您无关吧?上将?”
解应丞也不恼,而是抛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