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听闻人皇召见,旁听关山侯一死一案,寻常百姓不过是远远的看着巍峨的皇宫,能有机会进来,就是一辈子也不一定有机会。
皇家威严在百姓心中还是有震慑力的,进了皇宫后也是静若寒蝉。远远的看见天武的第二武尊纳兰丰德,一身披麻戴孝的站在大殿前,看着人皇平时上朝的宣武殿。
乌泱泱的的人,乌泱泱的棺材。
每个人都知道,今天的这场论辩,并非简单。众所周知关山侯是死在西门百屠手里的,而西门百屠是何人,那是妖族天狼一族的少主,西门孤月的亲孙子,而且就这一个孙子,西门孤月也早早的就将天西城城主之位,交到了西门百屠的手里。
远在妖族的西门百屠,从小就声名远播,无法无天已经不足于形容西门百屠,俨然是不将天地之法放在心上。
一个敢当着妖帝独孤落恒的面,一边大骂妖族皇子独孤景天,一边还敢伸着手打独孤景天一耳光,然后看着妖帝独孤落恒说道,你在别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妖帝,可在我眼里不过是附在人族鼻息下的蝼蚁,我喊你一声妖帝,那也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
当时的西门孤月也仅仅是说了两个字,住口。
然后,就没了下文。
虽然远在天武的人族,不曾见识过西门百屠的跋扈,倒是道听途说了不少西门百屠的事迹,关山侯死的冤枉,可死的再冤枉,终归是死在了西门百屠的刀下。
既然,是死在西门百屠的刀下,就算是再冤枉,也就不算冤枉了。
而关山侯的死因,是在百姓上书复立青风道院,与萧问道比试的时候,被西门百屠给一刀捅死的。
事后,纳兰丰德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西门百屠骑上他的坐骑,一路绝尘的飞向天西城的。
那为何当时,纳兰丰德不拦下西门百屠,问罪于他,却选择了秋后算账。
这笔账,老百姓没看明白,人皇自然就得让老百姓看明白。
萧问道心中清楚人皇夏渊末的伎俩。其一,无非是保全人皇的名望,让百姓入宫旁听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其二,就是在人皇的心中,此时也不能与妖族交恶,魔君与他的两年之约,已经钉在了他的心上,他不得不慎重。其三,他也不想逼得纳兰丰德狗急跳墙,现在的纳兰丰德俨然就是当年的萧天岳,占据了整个天武军中的半壁江山。
一代帝王,摆开了阵势与臣子展开君臣之辩。
人皇夏渊末在这件事上,已经退了一大步,摆好了一个明主的架势,就看纳兰丰德是不是贤臣了。
而百姓入宫,不过是人皇加的另外一个筹码,而这个筹码不到最后关头,人皇也不愿意用百姓这个筹码,这可是数十万百姓的命,
人皇出来了,人皇夏渊末身着龙袍,气象威严的站在宣武殿的大殿之上。
一霎间,除了远远趴在树上,不停嘶鸣的夏蝉,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纳兰武尊。”人皇夏渊末堆着满脸的笑容,看着纳兰丰德。
每个人,都看着纳兰丰德想看着纳兰丰德如何逼宫。只见,纳兰丰德不卑不亢的看着人皇说道:“关山侯乃天武忠臣,却死在一个妖族的手里,我要让人皇陛下主持公道。”
“嗷”人皇夏渊末一脸促狭的看着纳兰丰德说道:“原来是纳兰武尊觉得关山侯死的不公道,那关山侯是如何死的呢。”
如何死的,整个尚京谁不知道关山侯是被妖族天狼一族的大纨绔大祸害西门百屠给一刀捅死的,就连主管司命府的李海大人,一并也是西门百屠给弄死的,他是大纨绔祸害,可为何会不留人很余地的杀死关山侯的。
众说纷纭的厉害关系,都指向了一个人,当年天武第一武尊萧天岳之孙萧问道,今年两族比试的首名。
“纳兰丰德武尊。”萧问道在该站出来的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并非是想偏袒于哪一方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理得,是为了西门百屠求一个心安理得,毕竟西门百屠的那两刀是为了替他挡祸的。
这么一句连名带姓的称呼,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带向了萧问道的身上,只见萧问道嘴角扬起了一丝笑说道:“你觉得关山侯死的冤枉,若是当日我死在了关山侯的剑下,那在纳兰丰德武尊的眼里,也就不算冤枉了。道祖曾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就算是我是当刍狗的命,你视我这样的百信如草芥,也并未不妥。可就算是草芥也有求生的本能。难道,就因为关山侯是官,我是草民,他死了冤枉,我死了就不冤枉了么,武尊大人。”
就在萧问道将武尊大人这四个字咬的特别紧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也是群情激昂起来。
当年的天武的第一武尊萧天岳说的一番话,倒是与萧问道所言,也是异曲同工。
若无百姓,何谈君王。若无刍狗,何论天地之威。
百姓如汪洋大海,帝王也不过是一扁轻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帝王之戒,也是王侯之戒。
这么一番话,算是将人皇架在火上烤了,一边是百姓拥戴,一边是一代武尊的拥护。
“今日之辩。人皇陛下让百姓旁听,就是不论尊卑之差,不较官民之分。就是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