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三缕豆火,飘荡在这个房间中。
两排木匾上刻着两行字,第一行写着,封侯拜相三千年,第二行写着,不抵一瓢贫贱情。正中的一块又四个大字,蓬门陋室。
长方的木案上,摆着“素三牲”,最醒目的就是一块灵位,天武岳王萧天岳之灵位。
后方一看,便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坟茔,也立着一块碑,只不过那是黑色的碑面只有一个字,“丹”字。丹青楼的丹,孤零的像那“青楼”的青字。
“这是你爷爷的墓,这座墓里一共埋了二十七位萧家的人,有你的叔伯,也有的姐妹弟兄,这是萧家的祖坟,跪下,问道。”易慕白看着这座“灵堂”,老泪纵横。
萧问道跪在灵案前,两个用草编织的蒲团上,冲着萧家的祖宗牌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扫视着这桌案上供奉的祖宗牌位。
易慕白还是怔怔的看着桌案上的灵位,眼神也愈发的昏暗,埋没在这不大的陋室中。直到萧问道都看不清那双眼睛。
怎么样的疼痛是没有声音,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就是当每个人在打捞只属于自己的记忆的时候。
从刚开始浓浓的身影,就像是触手可及的花,一样醒目。慢慢的那个身影从浓重到淡化,从触手可及的花到遥不可及的星。再从脑海打捞关于某一个的记忆的时候,也只会剩下昔日的真心,摒弃了往年的假意。这是每个老人会做的事,也是每个人会做的事。
“我与你爷爷,都是乱世中的孤儿,从六岁便相识了,我们都拜在了一个人的门下,那人算是一个修为不算高深,可当时在我们眼中却是“仙”一般的人物,我们称他为寒师父。修道炼体他他也总会用冰冷的态度,教导我们。当年与我们一起,有七十三人,到最后剩下的不过就三十九人。当年他的我们的教导,虽是手段残酷,可终究算是我与你爷爷的的师父,后来我们余下的人,就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就被他转手卖给了一个佣军贩子,辗转十年,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剩我与你爷爷了,后来机缘巧合也得幸一位高人相教,教受于我们两人一套修道的典籍,虽说是残篇,可你爷爷的天赋着实高超,不过半年,从后天的修为就修炼到先天巅峰。不过三年时间就开辟元府,修至启元境界,当年若是不是你爷爷指点,哪有现在的易慕白,此生我最愧对的三件事,一是,没有与我大哥共生死,二是,没护的萧家周全。三是,无法替萧家报仇,也无法为我大哥雪恨。只因那人虽是罪大恶极,可终究是人族的皇,他若是死了,这天武的万千的家,也怕是毁了。问道,你可懂爷爷的苦心。”易慕白说道,眼神还是看着萧家的灵位。
“我懂。”萧问道说道,冲着易慕白也是磕了三个头。
“今天你来可是想问我为何,魔族小公主被劫走的事,为何我不阻拦。”易慕白看着萧问道说道。
“我知道爷爷心中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只算其一,最主要的是,我想问下爷爷可有专门炼体的典籍,我的一位朋友,修为被废了,心中想着,说不定也算是好事,炼体一道,应该也会适合他。”萧问道说着心中所想,殷切的看了一眼易慕白。
“当年的那位指点我与你爷爷的高人,给的典籍就是专门用于炼体的,名为封天诀。不过也是残篇,但是却是上卷,倒也不算残篇,只是不知这封天诀有中卷还是下卷,就不得而知了,当年我与你爷爷也曾试着推敲过,只可惜这封天诀的奥义,当真不是我们凡人能够推敲出来的。当年那位高人增了两套“玄衣”,取名为无极,无极玄衣,当时穿在身上的重量会随着你修为的高深,提升着它的重量。你背上的重陨碑也不过是五百斤,穿上了无尽玄衣,便是一千斤。这无极玄衣的重量会激发出你自身的潜能,这也是我与你爷爷,修道的秘法,即便是当年建立寒门,都没传授给门人,也并非是我与你爷爷藏私,只是这无极玄衣全天下只有这两件,这天下人因为这“仙门兵器”发生的惨事,数不胜数了。你也切记,这封天诀和无极玄衣不可轻易的让外人知晓,这天下最脏的便是人心了。”易慕白看着萧问道郑重其事的说道,眼神中也透漏着爱意。
易慕白的言外之意萧问道心中也是清楚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无极玄衣和封天诀虽是重宝,可也是遭遇杀身之祸的“根源”。
易慕白从一个古朴的匣子中拿出了一块“玉简”,那玉简泛着紫色斑斓的光芒,易慕白捧在手心中就像是捧着一汪紫色的泉水。
萧问道接过去这“封天诀”,眼神看着这紫色的玉简,手掌也是极其小心的捧着这封天诀。没有任何的重量,这便是萧问道对封天诀最开始的感觉,眼睛看着这瑰丽的封天诀,两个古朴的图腾,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像是似曾相识,有点像是不正山山洞里,玉璧上的字。只不过那不正山上镂刻的神符,在萧问道的眼睛中是大千世界,而封天诀的两个古朴的图腾,却像是一段影像,关于一个人的影像,那个人名为,刑天。
天道无极,一念封天。
不朽元神,武极造化。
一片混沌的天地,一座擎天的巨山,那山上刻着一首毫无文采的五言绝句。
只手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