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但一定要想办法让沐先生多休息,多放松。”医生叮嘱。
夜七点头,“明白了,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她这么客气,医生也跟着欠了欠身。
沐恋看她气色实在不好,看了看病房,才小声道:“七嫂嫂,您不用太担心,寒声哥身体一向很好,只要休息好了,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以她医生的角度来看,如果寒声哥的眼睛可以在他过度疲劳时作出提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这样,他不会在过劳时还逼迫自己不停运作。
片刻,她才清浅一句:“奶奶今天也出院了。”
这下沐恋也皱了眉,奶奶不能再受刺激了。
“能瞒着就先瞒着吧。”沐恋也无奈的一句,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食盒,“进去吧。”
刚推开门,沐寒声从床头坐起来。
夜七神色一紧,急忙走了过去扶了他撑在床边的手,“怎么了?要什么?”
两人进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沐寒声愣了一下,那种斜刺里忽然有东西冲到面前的感觉并不太好,面色稍微冷肃了些,一双剑眉也蹙了蹙。
但等反应过来是她,脸色已然柔和下来,片刻又低眉‘看’了她的脸,低低的笑,“去卫生间,陪我么?”
这话让她在床边愣了愣,略尴尬的看了一眼跟进来的沐恋,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小着声:“恋恋在呢。”
沐寒声略微侧首,去听房间里是否还有第三个人的声息。
沐恋才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屁孩,不用避着我。”
沐寒声挑了一下眉,薄唇淡淡的抿着咳了一下,也不搭话了,转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她自然不会松手,一直送他到了门边。
等卫生间的门关上,她才转身看了沐恋。
沐恋倒是笑了笑,“其实,所为塞翁失马,寒声哥现在这样,也不完全是坏事,对不对?”
比如,夫妻俩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苦中作乐交流感情,他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修整身体。
夜七只是笑了一下,道:“你有事先去忙吧。”
沐恋颔首指了指桌上的药,“医生嘱咐按时吃药,都按说明书来。”
沐寒声的眼睛不用动刀做手术,但辅助药物也不少。
她看了看,点头。
“我去帮奶奶办理出院。”沐恋出门时说:“这事,就只能先瞒着她老人家了。”
连三十几年不见得二叔都把奶奶刺激得昏迷这么久,要是知道寒声哥眼睛再次失明,奶奶得什么反应?
夜七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听到里边传来略微怪异响动,她才拧了眉。
“笃笃!”
“沐寒声?”
里头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稍等。”
两个字,听起来很正常,依旧低哑的声线。
她却有些不安,“你没事吧?”
在她蹙眉就要直接拧门进去时,他倒是从里头走了出来。
笔直的站着,目光微微垂下来,没有半点异常,还对着她低声、微不可查的揶揄:“就要这么闯进来?”
她站在门口,也不多说,把他扶了过来,“没事就好,吃早餐?”
沐寒声点了一下头,“好。”
其实她知道,从出事到现在,他连半点负面情绪都没有,要么的确心里明快,要么是隐忍得滴水不漏。
她宁愿是前者。
…。
用早餐时,他已经一身安静、考究的西服,坐在她对面,目光会是不是很自然的落在她这边,像以往一样‘看’她,看似没有焦距的深邃里,甚至比从前更温和。
“不要郁郁寡欢。”他‘看’着她,低低的道。
甚至伸出手,只是摸索了不到两秒就精准的找到她,骨感的指节轻轻握住她,“你不知道,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我有另一种庆幸,因为你连照顾瑾儿、司彦都没这么体贴,我的地位岂不独一无二?”
谁也不知道他这乐观有几分真、几分假,可那淳厚性感的嗓音,温温的、沉沉的,极有魔力,有说服人的魔力。
所以,她在他用餐时就问了句:“沐煌,最近不去了吧?”
沐寒声几乎没有考虑就点了头,“古杨会把事务都处理好。”说罢又微蹙眉,“就是要耽误他和言舒的事了。”
上一次就承诺说等他们度蜜月回来,就让古杨好好发展私事的。
而言舒是个极负责任感的人,在沐煌做了这么多年,早把沐煌当成自己家,从古杨那儿听到沐总住院,第一件事就是安抚职员情绪,谎称沐总只是家事分不开身,当天的会议全部由她和副总进行简短主持。
沐寒声在医院住了两天,老太太从第一天回家就不止一次问起他去了哪。
第一次,洛敏笑了笑,“少爷恐怕是在忙迪小姐的移交事宜,这两天不回玫瑰园住。”顿了会儿,才道:“少夫人估计也不回来,夫妻俩回御阁园住,田帧在那边,您放心。”
老太太暂且算是信了。
但第二天晚餐之后,老太太就皱了眉。
“阿敏。”她冲洛敏招了招手,皱着眉,“是我错觉吗?怎么总觉得这两天,家里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