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帧姨?”站在玄关喊了一声。
空阔的别墅几乎能听见回声,一片静谧。
她略微呼了口气,脱下的高跟鞋随意的倒在一旁,她已经进了客厅,无力的窝在沙发上。
饿倒是不饿,从医院回来也弄了点药,可家里一口水都没有。
光着脚走到厨房给自己烧水,无意识的盯着窗外,忽然想到了沐寒声平时做饭的样子。
再想想这会儿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柔眉轻轻皱了起来。
烧完水出来,她看到了手机上的几个未接来电。
沐寒声的。
她没回,刚把药放进嘴里,他倒是又打过来了。
抬手开了免提,沐寒声低低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到家了?”
她喊着药,刚喝了水,模糊的“嗯”了一句,拧着眉往下咽。
一来一往的几个字,越是让空阔的房间显得寂寥了。
沐寒声听出了她的敷衍,知道她不想多说话,但他没打算挂,“庄岩说你病了,吃药了么?”
她还是“嗯”了一句,道:“我很困,倒倒时差,你先去忙吧。”
她是真的累,又困,说着话都在沙发躺下了。
沐寒声却忽然拧了眉,“你回的哪?”
她又是模糊的一句,没回应。
“夜七?”沐寒声不放心,紧着喊了两遍,不待她说话就继续道:“田帧刚刚告诉我她带着孩子们去玫瑰园了,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让人接你过去。”
平时尚且可以,但她现在正在生病。
电话在沙发上,她匐面趴在沙发上,也没怎么思考,对着电话弱弱的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沐寒声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末了才略微安抚,“夜七……我尽早……”
“尽早是多早?”她声音不大,但意味很明显,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到:“若不行,你再让人把我接过去。”
这个接过去,说的第一岛。
沐寒声几乎没有丝毫就否决,“你的状况不能再奔波了。”
“那我要是想见你呢?”她依旧淡淡的声音,捂着鼻子似的,带了几分任性。
其实她清楚的,无论是黎曼还是黎曼儿子的事,蓝修不可能解决不了,沐寒声大可以不必过去。
当然,她没生病的话,也不会这么情绪化。
沐寒声心底柔柔的,却没笑,反而轻轻拧眉,他知道她生病什么样子,发烧起来非常折腾人。
“我答应你,尽早回去,嗯?”良久,他依旧是低低的一句。
夜七忽然就把电话挂了,他再打过来也没接,然后接到了沐寒声的短讯。
“周末之前我一定回去,一会儿司机来接你,记得开门。”
这一条之后,隔了片刻,又一条:“晚睡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
她感冒的确会大晚上的睡不着,但又处于困顿状态,和现在差不多。
司机过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上楼又下来,臂弯里抱着醉猫。
出门时司机恭敬而小心的扶着她,上车之后她就没说过话,闭着眼看似睡着了。
半路上,却又悠悠问了一句:“奶奶睡了么?”
司机淡淡的笑起来,“还没有,下午赵先生来过一趟,看样子,沐恋小姐的婚事也近了。”
夜七终于微微睁开眼。
想一想也对,赵霖在事业上无可挑剔,除了目前官职不算太有威望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的。
赵霖的确也这么想,但这会儿沐恋和他坐在一起,靠在赵霖肩上,对尽快举行婚礼是反对的。
“为什么?”赵霖淡淡的反问,侧首看了她。
沐恋从他肩上抬头,“结婚很麻烦,这事不能耽误你晋升,等你一切安稳了再说也不迟,我等得起。”
赵霖笑了,“我等不起啊。”
一个‘啊’字,很淡,又带着明显的笑意和温柔。
他说:“但凡男人是以事业种种为借口推迟婚礼,那都不是真的,若实力固然,没什么能耽误事业升迁,凡事该怎么进行还怎么进行。”
好比人说繁忙,忙得不可开交,有多忙呢?照样要吃饭、睡觉,每一件事有它必然的空间。
沐恋看着他一脸认真,忽然笑起来,“你怕我跑了?”
男人点头,“嗯,怕。”
她半开玩笑,“怕什么,我连总统都看不上了,吊着你一个穷小子,要跑早跑了!”
赵霖挑眉,看起来不无认真,“看不上么?还是……不得不放弃?”
细看,眼底是笑着的。
“喂!”沐恋急了,“你怀疑谁呢?”
赵霖握了她的小拳头,轻易的转着话题:“周末休息挑婚纱去?”
她一时也跟着思维走了,“嗯,这周吗?”问完才忽然掐了他,嘟起嘴愤愤的瞪他,“谁要嫁给你了!”
赵霖笑,司机也忍不住笑着。
……
夜七被送到玫瑰园时,老太太紧张的迎了出来,“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
她勉强笑着,“没事奶奶,大概是吹风吹的。”
老太太握了她的手往里走,忍不住唠叨,“寒声这混小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