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介意呢?
赵霖是周旋了一圈,才走到了她那儿,顺势接替下去。
苏曜一手在身后虚扶着带她出了宴厅。
外边有些暗,但苏曜能看到她白皙的脸,她把头发挽了上去,露出纤细的脖颈,为感冒的憔悴加了不少分。
外边有些黑,他终究是握了她的手腕,“慢点。”
她无奈的笑了笑,“我没醉。”
可苏曜还没松开。
等快到了车门边,她却忽然停下,甩开了他,急促的开口:“等会儿!”
苏曜回头,蹙眉看着她急促走出去两步,蹲下身不知道在找什么。
“怎么了?”苏曜走过去。
她头也没抬,喃喃的鼻音越是浓重,甚至带了无措,“簪子,簪子掉了!”
昏暗的地面,她就直接用掌心摩挲。
苏曜想把她拉起来,她却抬头越是焦急,“你帮我找!”
沐寒声送她的簪子,苏曜知道的,只是刚才没注意她用什么挽的头发。
他作势再走两步,却忽然被她拉住脚腕,随后传来她轻啜带笑,“找到了!”
捏在手里确认了即便,终于从地上站起来,还对着他傻傻的笑了一下,“幸好。”
苏曜看着她,终究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握了她的手往车上走,替她系好安全带。
车子上路之后,从后视镜看了她。
只是握着簪子,神色无异,淡淡的看着窗外,也许她自己都察觉了适才过分的紧张。
良久,苏曜都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她依旧那么清清淡淡,只有偶尔能看出她这样的落寞,却不会对外人说半句。
她想沐寒声,想得发疯,又小心翼翼不敢找他,这种话又怎么跟别人说?
昨晚她还做梦了,刚好今天周四,她没去医院,他又冲她黑了脸,说不会生就罢了。
那是很随意,随意到漠不关心的态度。
所以苏曜说她在梦里哭得很狼狈,只是她没承认。
回到傅宅,她自己下车,自己开门,表明自己没有醉,回头看着苏曜,“今天还早,我不留你了,早点回去吧。”
她想一个人呆着,随意释放那些情绪。
苏曜知道,只是皱了皱眉,“感冒没事?”
她摇头,低婉一句:“喝酒杀菌,也许明天起来就好了。”
等苏曜点了点头即将转身,她才微蹙眉,猛然想起,喊住了他,微抿唇,“傅孟孟想见你。”
苏曜低眉,“你见过她了?”
她点头,“见过,劝过,就看她怎么选了。”
“我会试着劝她。”苏曜也低低的一句。
但是她想,如果她的那些话对傅孟孟都没有用,那苏曜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但愿她见苏曜时,已经做了决定。
看着苏曜的车离开,她才关上门,手里依旧握着簪子。
从楼下到楼上,一直都是没有松手,一直捏在手心里。
去洗漱时,她再次把头发挽起来,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晌,侧过身又看着簪子。
美,她却轻轻蹙眉。
睡觉时,她把簪子收好放在锦盒里,抱过沐寒声给她买的醉猫。
温柔的檀香钻进鼻腔,一模一样的香味,猛然让人产生幻觉,只是抱着的醉猫没有他的坚实,没有那样的安全感。
只觉得忽然眼睛一酸,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卧室里一片寂静,气温似乎也比两个人时低,夏天的夜晚,她竟觉得凉,纤瘦的身子几度蜷缩着,不仔细看,只觉得她和醉猫一样大小。
偌大的一张床,她就占了床头的一个小角落,一个姿势躺了一整夜。
再醒来时头晕脑胀,一整晚没关的窗户此刻溢满阳光。
她在床上愣愣的呆了会儿,终于动身起床,因为喉咙里干涩得几乎冒火。
一起身,脑袋晕了一下,瞬时坐在了床边缓神,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明许多,就着床边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暖壶。
倒出来的水温度并不高,因为是昨天的水了,但她顾不了太多,一手喝水,一手将暖壶放回去。
没有仔细看,说时迟那时快,“砰!”一声,暖壶只碰到了柜子半个角,她还没完全松手就砸到了地上。
溅起的水飞到她腿上,并不烫,却被惊得跳开床边,手里的水也洒了,嘴里的水呛了。
“咳咳!”狼狈的拍着身上凉丝丝的水,不停咳嗽。
咳得弯了腰,她干脆坐到了地上,一片潮湿,却顾不得。
如果是以往,床头会有沐寒声准备的热水,她要喝,只要伸手,他就会递过来,喝完他再放回去。
再看看现在的狼狈。
越是人在病中,越是思绪混乱,过得也一团糟。
孤零零的在地上蹲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拿过手机,努力的吸了鼻子,可声音听起来依旧低喃。
“你去了哪?”她抓着电话,努力不透漏任何情绪。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沐寒声带采姨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终究是没忍住,她真怕再狼狈会成什么样?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醇沙哑的嗓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