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浅笑,“我是小七,给二位叔叔问个好!”
两人愣了半晌,哪个小七?
良久,一丝激动,“小七?”
她笑着点头,“听闻二位叔叔刚回国,小七也刚出差回来,巧了,想请二位叔叔叙叙旧,可好?”
好啊,好极了!
杨剑与顾丰年早年就出国了,大概就是傅天元出事那会儿,寒心远走,这次回来,一是气愤,二是不甘,傅天成实在人心不古,一定要把当年跟随他兄长的人一网打尽!
傅夜七亲自开车带两位长辈去嘉玺小坐。
“总听闻你在政界的盛名,我们都以为,你不曾涉及商界。”顾丰年说。
她笑,亲自给两位长辈斟茶,“我毕竟姓傅,不能任由傅氏一步一步没落。”
是,是,杨剑点头,哪怕只看她的举手投足,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幽幽轻叹。
“不是小七拉界搭桥,只是我看得出,二位叔叔不甘,股权被夺事小,一旦你我都出了傅氏,傅氏大概就到这一步了,二位叔叔曾对傅氏鞠躬尽瘁,如何舍得?”她说话不紧不慢,很得体,很清晰,“小七也是。”
两人点头,却叹息,奈何人老了,子孙后辈也没饿着,被这样排挤,是颜面扫地也便那样了,还能如何?
“傅氏因为人才不济,放了很多优异的项目任其残缺着,倘若把那些项目再启动,不光是收回股权。”她说着,后半句却敛在无言中。
杨剑与顾丰年是多年老将,怎能不懂她的话中之意?
只这样的野心,让人惊讶。
项目再启动,很难,却,若成功了,利益滔天,更能逐渐形成另派。
知道他们懂了,傅夜七才依旧以后辈的恭谨说着:“若论人脉,小七在政界、商界还是有一些的,至于人才,小七也能勉强提供够用。”
北斗星不是白建的。
……
他们在嘉玺聊了很久,再出来时,神色已然不同于初,笑着、也敛着相互送别。
傅夜七总算松了口气,上了车给秋落打电话。
“怎么样,见着杨剑和顾丰年了?”齐秋落略微紧张的声音。
她浅笑点头,“见着了,还得感谢你事先打探好两位老股东的行程。”
“这点事算什么?”齐秋落笑着,丝毫不介意。
她把车开得慢了点,想起了昨晚沐寒声说的话,又莫名其妙的添了一句:“秋落,谢谢了。”
不论是这么多年的陪伴卖命,还是依旧记得那些年的友谊。
倒是让齐秋落心头酸了一下,一时没说话,她知道夜七说的事。
“你顺利就好!”好一会儿,齐秋落才一句:“沐寒声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在伊斯出事那会儿,他第一个冲过的,沐煌里边的事都没交代。”
好在沐煌都是人才,不至于出乱子。
她点头,也问:“改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个饭吧!我好久没见你和庄岩了。”
提到庄岩,齐秋落神色淡了淡,却没怎么表现,只低低的一句:“好。”转而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夜七,你说,男人对自己的初恋,真是一辈子忘不了?”
初恋?她略微皱眉。
庄岩的初恋是谁?她从来没听过。
抿了抿唇,总觉得他们俩的恋爱谈得无声无息,实则暗礁急流,就是不顺趟。
“也不是吧,你看陆铭不就娶了别人?再说沐寒声,对我不也挺好?换过来说我对苏曜,早已没了那种感觉,是不是?”她几乎把自己所知道的例子都举出来了。
齐秋落笑,极少见她这么笨拙举例的。
挂了电话,倒是巧了。
傅夜七的车子缓缓转过弯,不经意的目光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庄岩和宋沫。
有多久没见宋沫了?她都忘了,当初对宋沫那种厌恶也早过了,毕竟她不是小孩,就事不喜,过了,不至于跟她记仇。
仇。
只是……庄岩跟宋沫有什么可谈的?
庄岩的车就在一旁,宋沫是中途拧着下了车的,这会儿噘着嘴,红眼瞪着庄岩,“我就不走!”
她现在的穿着不再潮流,规规矩矩的冬装和小短靴,一点花里胡哨的颜色都没有。
男人略微无奈,宋沫在外不讨人喜欢,在军营是不错的,尤其听他的话,他带久了,当她以妹妹看。
平时庄岩不是肃穆就是不羁,这会儿耐了性子,“不走怎么办?你的户籍不在这儿,你能为军的时限已经到了。”
“军规里说有建树可以自主申请长留!”宋沫仰着脖子,一股子倔强。
“你有建树么?”庄岩皱了皱眉。
这下宋沫瘪着嘴,她在军里出类拔萃,科技方面的优秀谁都看得到,唯独没想过为自己申请功勋。
好一会儿,宋沫红着眼,盯着他,“你是故意的。”
这让庄岩无奈的闭了闭眼,“我有什么理由故意让你离开?”
“你怕齐秋落误会!”宋沫一句一句的跟着,“上次我腿受伤,你把我从车上抱下来,她就不高兴了,是不是?”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秋落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想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