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沉了沉,她把簪子放了回去,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你也别多想,沐寒声也没说人家对前妻念念不忘,说不定是有事没跟你解释……”
“我什么时候多想了?”她淡淡的接了过去,然后闭上眼,“针水快完了,一会儿你也早点睡,我赶紧没那么严重了。”
知道她不想聊了,齐秋落也点头。
后半夜,还算安生的度过了。
天大亮时,窗外还是阴阴沉沉,好歹是没下雨没打雷。
傅夜七已经醒了,但全身没力气,倚靠在床上,看着齐秋落洗漱收拾,才道:“我都快好全了,你赶紧上班去。”
齐秋落过去探了探温度,又看了看她的双眼,算是点了点头,临走时也给田帧多唠叨了几句,最后才说:“如果下午沐寒声再不回来,我晚上还过来。”
田帧笑着点头,将她送到门口。
中午,傅夜七想下床,但是一起身就头晕,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躺下,按着秋落的吩咐吃药却直犯困。
……
沐寒声刚下了飞机,匆匆往御阁园走,一进门,来不及换鞋、脱衣服,在田帧说了她在卧室之后,大步凌然的上楼。
进门之际才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她,匆匆褪下大衣。
往里走了两步,见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脚步倏尔放轻,大衣放在床边毫无声响,终于安稳的坐在床边。
深眸低垂,峻脸还裹挟着外头的寒意,却盖不过眉间一抹心疼。
自己试了试指尖的温度,才敢轻轻抚过她的脸摩挲。不过两天不见,她满脸虚弱,沉睡中,清绝的脸没了冰冷,只惹得人心疼,也只有她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如此狼狈,把他急得风尘仆仆。
田帧无声候在了一旁,给他拿了鞋子上来。
“午餐吃了么?睡了多久?”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声音,自是在问田帧。
田帧拿了他的大衣和鞋子要去摆放,听了问话,才略微欠身:“早餐和午餐都没落下,这一天几乎都在睡,齐小姐说,那药容易犯困,让太太多睡睡也好。”
沐寒声这才点头。
田帧也退了下去。
……
傅夜七醒来时,嘴里干燥,扭头之际没觉得晕了,但一睁眼,见到床边的人,却从无神,到慢慢蹙眉,
“醒了?”沐寒声在床边坐了许久,视线几乎没从她脸上移开,这会儿才温醇低语。
她没说话,却坐了起来。
“喝水?”不等她说话,沐寒声问。
而她一脸淡然,干涩的开口:“帧姨呢?”
沐寒声没回,只是依旧温和的开口:“想要什么你说,我去拿。”
她转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拧眉之际,感觉自己也没大碍了,头不晕眼不疼,也就低眉掀了被角。
只下一秒,被他阻止动作,知道她在赌气,英眉也略微蹙起,“夜七,有什么事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好好躺着,嗯?”
“我已经好了。”她语气很淡,很平,视线不在他脸上,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可他的双臂禁锢着她,不让她起身。
无奈,她再次开口:“你也刚到,应该很累,去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吧!”
沐寒声可不以为这是在关心他,眸底映着她淡然的脸,柔了声线,“我去应该,不是去祭祀宋琦……”
“我并不关心。”她忽然打断,眨了眨眼,侧脸,“我知道你去出差,至于什么事,我没兴趣知道。”
“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她忽然没了耐心,没有力气,挥不开他的手臂,只狠狠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转了视线,干脆又躺了回去。
男人在床边立了许久,看着她翻转过去的背影,眉间沉郁不散。
“先生?”好一会儿,是田帧出现在卧室门口。
是庄岩来电话了,“哥,我听说你回来了?宋沫没一起?”
“自己去接。”沐寒声冷然一句。
庄岩愣了一下,他就是那么一问,虽然宋沫是自己手下的人,但还真没到能让他去接的地步,抿了抿唇,才道:“我是想说,过两天我生日,好久没一块儿喝酒,你也不用买什么礼物……喂?”
电话被挂了。
沐寒声现在哪有空听他废话?
转身之际,见了床上的人已经起来,一手被田帧搀扶着。
转手收了电话,他健步急促走了过去。
却在即将牵了她之际,她把手收了回去,淡淡的一句:“帧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说罢,步伐缓慢的往卫生间走。
沐寒声在身后立着,坚毅的下巴绷着,心疼,更气她这死撑的倔脾气。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刻意等着,转而走了过去,没给她抗拒的机会,一把将她抱起,几步放回床上。
只是他刚转身,傅夜七又翻身起来
沐寒声即将开口之际,她先淡淡的一句:“我又不是植物人,躺一天已经够了。”
这自骂自的话,让沐寒声英眉更紧,就是没让她起来,“你是因为我出门不打招呼生气,还是以为我去祭宋琦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