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迹的大山中,走着一个小姑娘,只见她穿着一身素色短打衣裤,头发被扎在脑后,绕成一个小道髻。
小姑娘背着一个书包,身边跟着一只毛色斑驳的土狗,一副山区孩子艰难求学的励志景象。
突然,小姑娘踹了脚旁边的土狗,清脆的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你以后就叫司马狗了!”
任远收起脸上的苦大仇深,不解地看向她。
“没死几个妈,都摆不出你这副丧脸!”
这回任远听懂了,龇着一嘴白花花的牙,就要扑上去,被任遥一脚踹开。
一人一狗闹了一会儿,气氛总算不再那么压抑。
任远叼过任遥手中的浆果,吞下了肚,咂了咂狗嘴:“你说老爷子,不会真丢下我们不管了吧?”
任遥皱眉,今早她们醒来,发现自己正幕天席地,睡在山间,环顾四周,不见老爷子的身影。
自修炼以来,无论她做什么,都习惯了老爷子在身旁指导,老爷子突然不见了,又是在这种陌生的荒郊野岭,即便任遥芯子是心智成熟的大人,也难免升起几分慌乱。
好在她很快镇定下来,沉下心神感应一番后,带着哼哼唧唧的任远,朝灵气最浓郁的方向走去。
山林茂密,依靠阳光照进来的角度,她们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了,以她们的速度,至少走了百里。
见这傻狗吃了浆果后依旧精神抖擞,任遥这才将树上红艳艳的果子全摘了,放进书包,手里留了一小把,边走边吃。
任远龇着牙花,往她手上扑,都被她轻松躲过,边躲边嗤笑:“泡了一晚上的药浴,还是没啥长进,愚钝,愚钝啊!”
任远昨晚被老爷子禁锢在浴桶中,在里面泡了一晚上,他认定这是老爷子的报复,对他白天毁了一壶溪水的报复,但他对此毫无办法,也只能在任遥面前表演无能狂怒。
正是春末夏初,一人一狗走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都被露珠打湿了,才终于走出这片林子,视野一片开阔。
一人一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为眼前的景象驻足。
蓝天白云,一轮刺眼的太阳挂在半空,明亮的阳光仿佛给远处的高山加了一层滤镜,显得更加葱郁了。
任遥身上的湿气被日头一晒,很快就蒸发殆尽,微风吹过,脚下的灌木丛沙沙作响。
她们正站在一面倒的陡坡上,四周没有虫鸣鸟叫,只有数不尽的沙石,抬眼望去,群山连绵,稍微有点动静,便能传出老远。
任远打了个喷嚏,顿时,整座山都打起了喷嚏。
任遥又踹了他一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干什么?”
任远哼唧一声,死鸭子嘴硬:“还不是昨晚泡太久,着凉了!”
任遥却环顾四周,没理他。
没一会儿,任远又憋不住了,开始找话:“你说,这方向对吗?”
“我的感觉不会错。”虽然这里看上去有些贫瘠,灵气比树林里更加稀薄,但任遥练气三层的感知力告诉她: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呐!
任远咕哝了一句:“我觉得有问题。”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任遥踹了他一脚,坚定地往前走去。
很好,很霸道!任远无话可说,四只脚跟了上去。
一人一狗又走了大半天,天上的日头移到了头顶,毒辣地炙烤着整片戈壁,天地无声,偶尔见着一两株灌木,迎风摇曳。
突然,任远鼻头微动,与此同时,任遥停下脚步,异口同声道:“这地方有问题!”
这株灌木,她们走过不止一遍的感觉。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汗毛直立。
微风吹来,一人一狗瑟缩了一下,即便头顶的太阳再如何毒辣,也驱散不了她们心底的凉意。
任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任远竖起两只三角耳,心中的警惕不断拔高,本能地低吼起来。
一人一狗僵持了大半天,头顶的日头却没有半分偏移,人影和狗影都缩成一个点,被各自踩在脚下。
精神高度紧张下,能量消耗极快,任远受不了,只见他朝着前面,发出一连串狂吠。
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剩狗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任远的叫声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生理性的响动,一长串的咕声从他肚子里传来。
“你书包里不是还有干脆面吗?给老子拿出来!”刚吠完的狗总是有股莫名的自信,任远尤甚。
任遥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虽然如此,他这一叫唤,还真将紧张的气氛冲了个七七八八,她掏出两包干脆面。
任远立刻摇起了尾巴,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本欲做狼,奈何为狗”。
见状,任遥又生了逗弄的心思,她扔了一包干脆面过去,然后,自己拆了一包,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这傻狗拆包装袋。
过程自然是狗忙脚乱,看的人想发笑,正当这一人一狗闹腾时,任遥突然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掠过,下一秒,手中的干脆面便不见了踪影。
任远还在那忙活,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迫不及待地张开狗嘴,最后却啃了满嘴沙子。
任遥将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