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这个时候,打远处走来一位熟悉的身影,灵儿眼尖,指着来人喊道:
“师尊,你看,安师叔怎么来了?”
凤婵依打眼一瞧,果然是安杜衡。安杜衡此时也瞧见了三人,紧走几步行至七真子近前:
“弟子见过师尊。”
“杜衡,你来此地作甚?莫非山门出了什么重大变故不成?”
“回师尊,非也。羲皇在弟子玄关中打入的那道灵符,显示的便是灵岩山。
故而弟子才星夜兼程赶来此地,但不知师尊与师姐来此地又是为何?”
“我二人收到的灵符显示的也是这里,只不过我等用的是法宝流星逐月幡,自然比你先到。”
“哦,看师尊的样子应该是寻到了本命之守护神,难不成弟子的神灵也在此山不成?”
七真子抬眼环视一周,除了哑姑之外,余下的乃是三位老者,又如何会是安杜衡所要找寻找之人。
这时,灵儿忽然想起什么道:“太师尊,当时谭掌柜不是给您三块血玉吗?想来余下的那块必是安师叔的。”
“对呀,还是灵儿记性好,若不提醒,太师尊险些将此事忘记了。”
言罢,打从怀中掏出第三块血玉递与了安杜衡。
杜衡接在手中一瞧,上面竟刻着一只燕子。正纳闷之余,耳听凤婵依言道:
“师弟,这里应该无你要找寻之人,不如去江宁县看看,毕竟那里地广人绸。”
杜衡觉得她所言在理,遂点点头,准备与她们一起出山。
哑姑见凤婵依要走,紧几步来至她跟前,急切地比划着。
一旁的孟老爹见状,言道:“凤道长,哑姑是想再和他萧大哥说几句话,你看能否给丫头行个方便?”
凤婵依看着她迫切而渴望的眼神,不忍拒绝,正欲对着心口召唤,
忽见安杜衡手中的血玉闪出一道血光,将哑姑照在当下,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骇然。
孟家二老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也是天上神灵转世,顿时双双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答谢上苍。
这时,就听哑姑忽然开口道:“爹、娘,女儿不能膝前尽孝了,您二老、还有吕婆婆要多保重才是。”
“哑姑,你能讲话了,真是苍天有眼呐!”
孟老爹闻听女儿之言,顿时与孟婆婆喜极而泣,宽慰道:“丫头,去吧,别惦记爹娘。
玄黄道长不是还给爹留着两粒金丹吗?我与你娘有个天灾病业之时,全指望着它保命呢。”
正当大家沉浸在离别氛围中时,打远处跑来一只红色狍子。
围着哑姑左窜右跳,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师尊,这便是马胖所说的那只有灵性的狍子,看着很讨喜的样子。”
凤婵依一边逗着它,一边对七真子言道。
哑姑见小狍子来为她饯行,自是满心欢喜,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道:
“小狍子,姐姐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三位老人,姐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姑娘放心去吧,你的家人贫道自会照看。”
大家循声一看,从槐树中陡然升起一股青烟,落地之后,变成了一位道人,正是怀玉道长。
“你,你是槐树精?”
孟老伯指着他吃惊言道。
“老伯,贫道是槐树精不假,但也是这灵岩山山神,以后三位的安危可便由贫道负责了。”
七真子见状,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三位老人家便托付与道长,贫道等就此告辞。”
哑姑又与爹娘讲了一会话,安杜衡方才收了血玉,与三人一起出了灵岩山。
七真子、凤婵依、安杜衡各自寻到了自己的本命守护之神,赶回罗浮山这段,咱先按下不提。
还要说说云羽涅这边,自打接下羲皇灵符后,将鸿泉阁诸事料理妥当,便御着噬磕剑,直接赶奔渭源县鸟鼠山。
一路之上,触目所及尽是绵延不绝的荒山秃岭、千沟万壑皆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不想待进入渭源境内,俯瞰渭水似带,环绕期间,平畴沃野,一望千里。
时有三三两两的农夫荷锄提浆,伴着喧声笑语往来于田间,好一派恬雅静谧的农耕图。
待其信步走进县城,竟又是另一番景象。坊市两旁店肆林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云羽涅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循着香味,进到了一家唤做景韵轩的小店。
店内整洁干净,面积不大,却颇显古朴典雅,使人温馨萦怀。
正对面入眼处,是一排半陷在地下的褐色酒瓮,旁边坐着一位负责收银量酒的婆婆。
厅堂中央放着几张由天然巨树干切割而成的桌子,四周围的凳子更是颇有情致。
有的是整根放倒的树干,只将上面刨平了。
有的干脆锯个木墩放在那里,天然成趣,散发着一股原木的清香。
小二见进来一位道士打扮之人,忙过来招呼道:“道爷,请问打尖还是住店?”
“均是,你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品,不妨先做几样尝尝。”
云羽涅一边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一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