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便派人去请江瓶儿,韩尚服又殷切嘱咐一番,这才带着她来见皇后娘娘。
皇后一见前来应战的是江瓶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韩尚服,此番迎战高句丽事关国家体面,江瓶儿虽是本宫亲属,此时也不能徇私。
她的绣计虽已炉火纯青,性子似乎不够沉稳,本宫考虑不如让穆芫华上。”
江瓶儿闻言,不甘心露脸的机会就这样白白便宜穆芫华,近前一步,急切的言道:
“皇后娘娘请但放宽心,瓶儿定不辱使命。”
皇后思虑片刻,心里琢磨着这瓶儿毕竟与自己沾亲带故,如果此次能一战扬威,也给江家脸上贴金不是。
想到此处,微微颔首:“你既然这么胸有成竹,多历练历练也好,切莫为本宫丢脸。”
江瓶儿见得了皇后的首肯,蹲了个万福,跟着她上了大殿。
使节一见天朝的绣女来了,便催促新罗王宣布比赛规则。
就看新罗王躬身给皇帝、皇后施礼完毕,见双方都已坐定,遂大声宣布道:
“第一轮比试内容为:在规定时间内,与一尺绢帛之上绣《法华经》七卷,要求如下:
一、字之大小点划清晰准确;二、品题章句无有遗阙重复;三、金盖玉重历历分明。在规定时辰内,以先绣完者胜。”
言罢,一敲手中的铜锣,宣布比赛计时开始。
皇帝见众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觉得气氛过于紧张,遂命人摆上宴席,备好点心茶水,边吃边等。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众人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好了,伸的脖子都酸了。
新罗王见时辰已到,一敲铜锣,宣布比赛结束。
命人分别将两幅绣作拿给诸使节传阅,最后,经过评判,新罗王宣布:
“二位绣娘能用细如毛发的丝线绣出如粟粒般大小且清晰工整的字迹,足见其技艺之精湛。
令在坐的诸位叹为观止,实在是难分伯仲。
金盖玉重中十洲三岛,天人玉女,台殿麟凤之象开丝纤细,色彩浓郁鲜艳,构图饱满洒脱,富丽华贵,也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然天朝绣女在指定时间内,尚有三字未完,故而,第一局高句丽胜。”
此话一出,嘘声一片,江瓶儿只觉手脚冰凉,浑身颤抖,顿时背过气去。
皇帝、皇后更是面色阴郁。
郁王见胜了第一局,便开始摇头晃脑,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挑衅的看着夏大人道:
“仆射大人,天朝的绣技也不过如此,连高句丽普通的绣娘都赢不了,还往下比吗?”
夏大人狠狠瞪了他一样:“后边还有两局,使节大人何必心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郁王闻言,肆无忌惮的发出一声狂笑,傲慢的瞥了一眼新罗王道:“新罗王,该进行第二局比赛了吧。”
“郁王爷稍安勿躁,两局之间尚有一个时辰准备时间。”
郁王爷也不好再过催促,不耐烦的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边皇帝见皇后面有愧色,拉着她的手道:“爱妃,此次高句丽明显有备而来,刻意刁难,其心可诛。
江瓶儿已经尽力了,不必介怀。下两局至关重要,我朝可还有迎战之人?”
皇后见皇帝并没有过多责备自己,反而软语宽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臣妾举荐给陛下绣龙袍的绣女穆芫华。此女年纪不大,绣技高超,不亚于‘天下第一针’焕霞仙子。”
“这便是爱妃的不是了,既有此异人,如何第一局不上?如今错失先机,怕是对我方不利。”
皇后闻言,连连陪着笑脸:“臣妾知错,都是臣妾考虑不周,望陛下恕罪,臣妾这就去安排。
话音刚落,已急匆匆走出金殿,直奔尚服局。
韩尚服早已得了江瓶儿败北的消息,顿时呆若木鸡,指着张司衣与刘掌衣大发雷霆。
“都是你二人举荐的好人,如今牵连着本宫一同受累,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恰逢皇后驾到,见几人还在这里推诿指责,气得一拍桌子: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去把穆芫华叫来,随本宫上殿。”
张司衣见状,吓得头也不敢抬,拉着刘掌衣一溜小跑出去了。不多时,穆芫华被带上金殿。
新罗王见两边人员到齐,便开始宣布第二场比试内容:
“在规定时间内,双方各刺绣一幅百鸟朝凤图,能引来百鸟者为胜。”
言罢,又拿起铜锣,使劲一敲,高声唱和道:“比赛开始。”
众人见穆芫华身材纤弱,年纪青青,不免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郁王倒是高兴坏了,手里转着酒杯对旁边的百济王道:
“看来天朝是真没有人了,竟派出个小丫头片子迎战,等着看好戏吧。”
百济王看了看穆芫华,见她气定神闲,有条不紊的穿针引线,耶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遂回言道:“王爷可万勿小瞧了这位女子,指不定她就能让你阴沟翻船。”
一句话不疼不痒,直噎的郁王使劲在他脚背上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