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这才问顾蔓青:“京中盛传大人被公孙及那恶贼矫旨杀害后,刑场上不见尸身,只留下两节柳木。
今日一见,此言非虚,大人果然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贺。其中缘由,可否对老朽透露一二?”
顾蔓青闻言,微微一笑,看着凤婵依道:“苏伯,这位是我的师兄凤道长,与七真子师兄同在罗浮山璇鼎宫子虚门下受教。
行刑那日,多亏两位师兄使了一招移花接木的把戏,将我救下。之后,我便上了罗浮山,出家修道了。”
这次到京城乃是有事情要办,为了不被公孙及的爪牙发现踪迹,故暂来苏府栖身,不知是否打扰?”
还未及苏伯搭话,苏畅就抢先言道:“道长说哪里话来,您对我兄妹有再造之恩,纵使结草衔环难报万一。
莫说暂时栖身,就是住上一辈子,十辈子,小侯也求之不得。”
言罢,便吩咐下人安排房间,大排宴席,要为顾蔓青一行接风洗尘。
席间,顾蔓青向他打听苏雪的境况。
苏畅回道:“多亏了张魁大人保媒,永乐郡主去年便嫁得如意郎君。
现在已经身怀六甲,下个月就要临盆了。道长若那时还在东都,准能喝上喜酒。”
顾蔓青闻言,也是喜形于色,端起酒杯以示庆贺。
苏伯也频频举杯:“不瞒道长,自打您离开后,他兄妹二人便将我认为义父,整日供养在府里。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呆松散了,不知顾道长此番冒险进京有何要事?但有差遣,尽管开口便是。”
苏伯、苏畅轮番敬酒,殷勤恭敬,顾蔓青甚是感动,几杯酒下肚,此时已经微有醉意。
马胖见状,忙拦着他,对苏伯道:“苏伯,师尊不能再饮了。
我们有意在京城多停留些一段时间,来日方长,望乞见谅。
师尊明日想去拜访张魁大人,恐被人认出,徒增烦恼,还请老人家帮忙出些主意才好。”
“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强人所难了,马道长适才所问之事好办。
想当初老朽被公孙及手下追杀时,曾乔装改扮才蒙混过去,如今故技重施即可。
老朽这就令下人准备一应之物,请二位道长放心。”
言罢,一抬手,叫来下人耳语一番,只见那人连连点头称是,飞快的转身跑了出去。
翌日清晨,几个人刚起来,苏府的下人便端着丰盛的早点毕恭毕敬的进来伺候。
凤婵依见状,调侃道:“原来师弟的钦差大臣当的如此舒适,回山以后,你那含光阁怕是住不惯了吧。
“师兄又来取笑,想必如今心情大好,不似初下山时神不守舍的样子了。”
凤婵依被他噎的脸一红,心中暗想:“师弟此言是发现了什么有意试探,还是无心之言?”
但一时难下结论,只好端起粥碗支吾道:“这粥不错,师弟快些尝尝。”
顾蔓青狡邪的一笑,端起来喝了一口,拉着长音道:“师兄所言极是,这京城的粥嘛,确实不错。
如果七真子师兄也能喝到,怕是会更好吧。”
就见凤婵依的脸又是一红,兀自低头喝粥,不再言语。
一旁的马胖与萧天鸣倒没理会他二人的话里有话,只顾手里拿着,口里还不忘连呼好吃。
待吃罢早饭,苏伯过来帮二人乔装改扮,只见顾蔓青俨然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皓发白须。
身穿八卦五彩仙衣,手执一柄拂尘,端的是气韵非凡。
马胖也是五柳长髯飘洒胸前,两道剑眉又粗又浓,彪悍勇武。
天鸣看着二人,乐得直拍手,缠着苏伯也给他和凤婵依改扮改扮。
顾蔓青见状,一把拉过他:“天鸣,不得无礼,你和凤师伯初来京城,无需刻意装扮。”
天鸣闻言,失望的撅起小嘴,调皮的去揪马胖的胡子,疼的他直咧嘴。
抬手做出假意要打的姿势,吓的小家伙嗖的躲到了顾蔓青身后,冲着他做着鬼脸。
苏伯看着二人耍来斗去,感慨万千道:
“世事多变呐,谁曾想往昔的顾大人叱咤风云,为民除害,为社稷分忧,今日却成了顾道长?
故地重游却还要这般如此,真是……”
言罢,摇摇头出去了。
再说顾蔓青将凤婵依与萧天鸣留在苏府,自己则带着马胖进了东都城内。
兜兜转转来到张魁府上,正赶上他有事正要外出,不期与他二人撞了个满怀。
张魁甚觉诧异,上下打量老半天。顾蔓青走近附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大哥,别来无恙?”
张魁闻听,面露喜色,四下看看,假意高声道:“二位道长怎么才来?让本大人好等,快,里面请。”
言罢,便将二人一直让到后堂,一下子抱住他:“蔓青老弟,想死哥哥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看来传言非虚,兄弟果非凡人,快给哥哥讲讲你是如何脱身的?”
乍见好哥们,顾蔓青眼角也流出了泪水,扶着他坐下来,把自己出京以后的遭遇讲了一遍。
然后问道:“哥哥,但不知目前朝中局势如何?”
“唉,自从苏府献了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