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位姑娘也要在你家里住上几日,你和胖嫂要尽心照顾。
这是她的吃穿用度,余下的,给家里的高堂做上两身新衣裳。等案子一了,贫道定会登门拜望老人家。”
掌柜的接过银子,也不多问,让胖嫂领着银杏回了家。
凤婵依转身回到房间,见顾蔓青正在埋头写着状纸,诧异的问道:“师弟,难不成你要替萧天鸣告状?”
“非也,只是替他把状纸写好,如今此案脉络清晰,证据确凿,可以一举将两个贼人拿下。
估计胖子后日便可返回,是时候让萧天鸣为他娘亲申冤告状了。
不过我等还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凤婵依赞同的点了点头。
顾蔓青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与她一起随着胖嫂来到单家老宅见萧天鸣。
天鸣正在与瞎眼婆婆聊天,看见道长进来,欢呼雀跃的指着二人道:
“婆婆,这两位就是我和您说的神仙道长,可厉害了。”
瞎眼婆婆摸索着要站起来给两个人见礼,凤婵依赶忙拦住道:
“老人家切莫如此,您是长辈,晚辈怎可受此大礼?”
婆婆摸着他的手:“这姑娘的手可真滑溜。”
又伸手摸摸她的脸:“这小脸蛋也细皮嫩肉的,定然生得十分美貌。”
胖嫂见状,赶忙拉过她的手:“娘,您可别瞎说,凤道长可是位男子。”
又对着凤婵依道:“不瞒二位道长,早年俺公公死的时候,婆婆悲伤过度,跌跌撞撞摔了一跤,之后眼睛便看不见了。
这许多年,俺也没能给单家生养出一儿半女,家里年辈的见不着人。
婆婆年岁大了,嘴碎,望道长莫要见怪才是。”
凤婵依哦了一声,来到老人家身边,用手撑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对胖嫂道:
“贫道少年时曾在天医妙灵真人身边待过,粗懂得些岐黄之术。
婆婆的眼睛乃是由颅内的淤血压迫某处所致,如若大嫂信得过,贫道愿意一试,或许有望能让她重见光明。”
婆婆闻听,紧紧拉住她的手:“俺老婆子失明了大半辈子,道长如能将俺医好,俺日日为您烧香,给您立生死牌坊。”
凤婵依也不答言,命顾蔓青将其扶稳坐好,自己双膝盘坐在对面,驱动体内真气开始帮她运功化瘀。
结果,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婆婆竟突然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
影影绰焯一个胖女人正坐在旁边盯着她看,好像是她的儿媳,不禁问道:“翠花,是你吗?”
胖嫂闻听,嚯的站了起来,兴奋的摇着婆婆的手道:“娘,您能看见了,是俺,俺是翠花呀。”
“娘能看见了,花,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太太言罢,一片腿,下了地,跪在凤婵依面前咚咚磕头。
凤婵依扶起老人,重新坐回炕边: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您老不必介怀,今日我等前来是找天鸣有事商量。”
婆婆闻言,忙道:“你们说会话,老婆子到前边看看。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看看我那儿了。”
言罢,眉开眼笑的跟着胖嫂出去了。
蔓青唤过天鸣问道:“天鸣,这些天呆的还好吧,银杏姐姐怎么没在?去哪里了?”
“姐姐在后院洗衣裳呢。”
“天鸣,你娘亲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就差将两个贼人绳之以法。
贫道已经替你写好了状纸,明日敢不敢击鼓鸣冤?”
萧天鸣小脖一扬道:“有何不敢?道长年少时不也曾顶状纸为叔父伸冤吗?”
顾蔓青笑了笑:“这个胖子,啥都和孩子说。既然如此,天鸣,明天就看你的了。”
随后又唤来银杏,嘱咐几句,方才与凤婵衣返回了客栈。
单掌柜的一见急忙过来,纳头便拜:“感谢二位道长让老母重见光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凤婵依扶起他道:“掌柜的无需多礼,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也是掌柜的古道热肠,感动上天。
若不是为了天鸣的事围前跑后,贫道纵有手段也是枉然。
不过,还真有些事需要掌柜襄助。”
言罢,拉过他,附在耳边嘀咕了一阵,掌柜的频频点头:“二位道长但放宽心,这事包在小可身上。”
言罢,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后日清晨,朐山县大堂外早早围满了人,萧天鸣从人群中走上台阶,抡起鼓槌,左右开弓,把鸣冤鼓敲的震天响。
县令谢正清刚刚吃完早饭,闻听衙门口传来急促的鼓声,颇为纳闷。
忙派出差役打探,差役打开府门一看,呵,见外边围了好多的百姓,全都嚷嚷着要为萧氏伸冤。
差役不敢怠慢,赶忙回来禀告。谢大人一边穿着官衣,一边问:
“哪个萧夫人?本官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大人,还不是半年前萧府上吊自尽的那个萧夫人,说是被人撞破了奸情,羞愤自尽了。”
谢大人拍着脑门道:“你是说东海郡首富萧员外府的原配夫人?”
“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