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姑娘们都下来了,让他们一溜排开,对凤婵依道:“这位大爷,您看相中了哪位姑娘?”
凤婵依冷冷的扫视一眼,见最后来的那位女子面容敦厚,不似其他女子涂脂抹粉,卖弄风情。
看年龄,也较其他人要长些,便指着她道:“就这位姑娘了。”
老鸨拉过女子,暗中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道:“我说银杏啊,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服气?
可得把二位爷伺候好喽,敢怠慢了,回头妈妈不依的。”
银杏揉着胳膊,强忍着对凤婵依道:“二位爷,楼上请。”
言罢,将二人领到了二楼靠里的雅间。
凤婵依冲马胖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双手叉腰,守在门口。
待凤婵依随女子进了屋,银杏欲宽衣解带,被她拦了下来:
“姑娘请坐,凤某此来非为寻欢作乐,只为与姑娘说说话。”
银杏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忐忑的在对面坐了下来:“但不知公子要说些什么?”
凤婵依拿出二两金子放在桌子上,推给她道:“凤某问,姑娘只需如实回答便是了。
姑娘可认识一位名叫宓二娘的女子?本地人士,约摸三十以里的年纪,中等身材,右眼底有颗红痣。”
银杏闻言一愣,再细一打量对面的这位公子,见他生得竟然比女子还要秀丽三分。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翩然出尘的韵致,便知必有来头。
心下不敢怠慢,想了想:“小女子误坠风尘数年,难得遇到像公子这样的人。
既然公子坦荡,银杏也不藏着掖着。这么说吧,这种场所里的女子用的都是花名。
不过要想打听个把人的底细,难也不难。若蒙公子信得过,倒是可以帮帮小忙。”
凤婵依哦了一声,复又言道:“那就有劳姑娘,就以三日为限如何?
三日之后,无论是否探得消息,本公子都会为姑娘赎身,让你从此脱离苦海。”
银杏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来到凤婵依面前双膝跪倒,连连叩头道:“公子所言可当真?
小女本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只因父母年迈,家中又有卧病在床的弟弟,不得已卖身为娼。
无一日不巴望着脱离苦海,公子所托之事,包在小女身上,三日之后,定有回复。”
凤婵依扶起她道:“姑娘无需多礼,你只需将宓二娘真名真姓及她的过往打听清楚即可。
越详细越好,一定要做的隐秘,万不可走路一丝风声。”
言罢,又拿出十两金子递给她:“这点金子留作姑娘答点人情。三日后,凤某来听姑娘佳音。”
言罢,欲起身往外走,银杏拉着他道:“公子切莫急着离开,免得老鸨生疑。
另外,小女的赎身银子最多只值一百两,届时可别让那老东西占了便宜去。”
凤婵依无奈,只好坐了下来,要了一些干果、茶水,一直与银杏聊到午时,方才起身离去。
临出门前,马胖吩咐老鸨道:“我家老爷看上银杏姑娘了,三日内,不许她再接客人。
还要好吃好喝的供奉着,若敢怠慢一星半点,仔细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三日后,公子自会为她赎身。”
老鸨看着他的大铁拳,吓得连连点头。心里犹在窃喜,总算把这赔钱货甩出去了。
随即摇着手绢,一扭丰硕的肥臀,上楼找银杏去了。
凤婵依与马胖回到客栈,顾蔓青去打探萧老爷的消息也刚好回来。凤婵依道:
“宓夫人那边的确切消息已托醉芳楼的银杏姑娘代为打听,消息要三天之后才能知晓。
其他几个风月场所也都托了人,你那边情况如何?”
“目前有价值的线索不多,街坊四邻只说萧老爷与往日相比,性情大变。
但似乎并未怀疑过乃是他人假冒,看来,还得从宓二娘那边打开突破口。”
马胖问道:“师尊,那这三天咱就在这客栈干等着?那还不闷死?”
顾蔓青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挺美,为师准备今夜去萧夫人的墓地开棺验尸,先拿他个证据确凿。
明日你即刻星夜兼程前往霍良的家乡,有了人证,看他大堂之上如何狡辩?还有,去把掌柜的叫来,为师有话说。”
马胖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时,单掌柜的笑眯眯走了进来道:“二位道爷,唤小的有何吩咐?”
顾蔓青拉着单掌柜坐下来:“掌柜的,我们想今夜去萧夫人的墓地开棺验尸。
能否帮忙找几个胆子大的伙计,酬金丰厚。”
“道爷,这事包在小的身上,准备几时动手?”
“亥时即可,记得把萧天鸣带上。”
言罢,推过二十两黄金,掌柜的迟疑片刻,还是拿着金子出去了。
凤婵依不解的问:“师弟,墓地阴森恐怖,你让一个孩子去做什么?”
“师兄有所不知,擅自开棺验尸触犯律法,天鸣现在还小,等长大了,未必会原谅我们,故而应与他说清楚才好。”
又对马胖道:“胖子,到了那里,天鸣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师尊放心,那是自然。”
亥时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