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青闻言,停住脚步,回转身看着她:“既然如此,那可就恕贫道直言了。
夫人近期是否常常感觉精神倦怠,噩梦连篇,睡卧不宁,时有恶鬼压床之感?”
“道爷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不瞒夫人,您这府中有鬼,而且是个厉鬼,日日来索夫人的精气。”
宓夫人闻听,浑身激灵打个冷战,下意识抱紧双肩,惊恐的眼神四下看了看:
“胡说八道,好端端的,哪里会有鬼?你说,鬼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顾蔓青摇头晃脑的一伸手道:“夫人,要想知道答案,得先给银子,否则……”
宓夫人见状,示意丫鬟取了十两银子,递了过来。
顾蔓青惦着银子道:“太少,太少,贫道可不是普通的游方道士,一生所学乃师从方外高人。
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识阴破阳,驱鬼捉妖,若想让贫道开口,还要再加四十两。”
宓夫人见状,一咬牙,一使眼色,丫鬟又给了四十两。
顾蔓青收了银子,这才煞有介事道:“这鬼嘛,就在前夫人的卧房里,七窍流血而亡。”
一句话,说的宓夫人蹭的站了起来,指着他厉声质问道:“你是谁?到底是何居心?
敢来敲诈本夫人,活的不耐烦了吧,本夫人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随即唤过丫鬟吩咐:“锦秀,速将这蛊惑人心、信口雌黄的妖道拉去见官。”
顾蔓青见状,越发判断这这妇人心里有鬼,也不睬她,慢条斯理道:
“夫人,何必动这么大气,到了县大老爷那,仔细着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信不信由你,那鬼今夜便会来索的性命,届时可别怪贫道没提醒过。”
宓夫人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似装神弄鬼,缓和下语气,又把话拉了回来:
“适才只是试下道长的定力,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既然道长如此言说,敢问可有破解之法?
顾蔓青一伸手,宓夫人会意,直接取了一百两银子给他:“道长可以说了吧。”
“好,识趣。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贫道就破回例,帮夫人一回。
若那鬼来时,夫人不必惊慌,将此药粉洒在她身上即可,保管你毫发无伤。”
言罢,从怀里摸索半天,拿出一包蓝色的药粉递给她。
正准备往出走,宓夫人急急拦着问:“且慢,如若不灵,去何处寻你?”
“夫人多虑了,萧家在这里只手遮天,就是想跑,怕是也跑不成吧。
再说贫道还指望靠着夫人这棵大树乘凉呢。放心吧,明日此时,保证不请自来。”
随即哼着小调,转了几个大圈,估计没人跟着了,这才返回了客栈。
凤婵依正在等着他的消息,一见面便急忙问道:“师弟,打探的情况如何?”
顾蔓青扯下假胡须:“果不出我所料,这里面果然有鬼。
那宓夫人毕竟做贼心虚,被我三言两语一诈,便露出了马脚,下一步就看师兄的好戏了。”
凤婵依点了点头:“师弟,你就瞧好吧。”
半夜子时,万籁俱寂,大地已经沉睡,万物全部潜藏起来,萧府却异于往常的灯火通明。
宓夫人和萧老爷正襟危坐的等候在大厅,门外站着四个肩宽背阔的家丁。
每人手里都抄着家伙,瞪着溜圆的眼睛,扫视着屋里屋外的一切。
突然,院子里呜的一声,阴风四起,直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几声毛骨悚然的叹息声幽幽传来,闻之,令人不寒而栗。
正当大家惊魂未定之际,只见唰的一道白影,急速闪过,院子里所有的灯忽一下全灭了。
所有人嗷的一声惊叫起来,伴随着阵阵女子的哀泣声,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披头散发从天而降。
轻飘飘来到萧老爷和宓夫人面前,伸出滴血的长舌头,瞪着緑幽幽的眼睛言道: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狠心将我毒死,纳命来吧。”
言罢,挥起尖尖的十指扑向二人,吓得二人登时妈呀一声,跌坐在地。
萧老爷嘴里惶恐的喊道:“快来人啊。”
谁知门外四个家丁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一个个瘫软在地,哪里还进的来。
宓夫人扶着浑身颤抖的老爷,咋着胆子道:“老爷莫怕,看我的。”
话音未落,便一扬手里的粉末。只听女鬼立马一声凄厉的嚎叫,倏的不见了,所有的蜡烛瞬间又亮了起来。
宓夫人惊魂未定,抹着胸脯对萧老爷道:“唉呀妈呀,可吓死老娘了。
跟你说了,你偏不信,非说那道长是骗钱的,这回信了吧。”
萧老爷脸色惨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端起一杯茶,喃喃说道:
“冤魂到底是索命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宓夫人使劲掐了他一把,咬着银牙道:“瞧你那副熊样,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喝茶。
不就是两条贱命嘛,现如今咱手里有的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明那个道长再来,请他多做几场法事,不愁驱不走那恶鬼。”
萧老爷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