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公孙及三步二步走到书案旁,唰唰点点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他道
“显平啊,你还得帮我做件事,把这封信送到伊府,告诉伊大人依计行事。
同时把这个也交给他,就说是我的心意,请他转交给舒冉小姐。”
言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并交与他。
周显平接过来,刚想开口相问,就听公孙及道“显平,为姐夫做事,就要一心一意。
哪些话该问,哪些话不该问,这点你应该心知肚明。当说则说,不当说的,就是你姐姐问,也要遮掩一二才是。”
周显平连连点头称是,转身离开,急急赶往伊府。
再说伊华接过信件看了看,对他道“回去禀告公孙大人,请他放心,老夫自会妥善安排此事。”
周显平微微颔首,随后又掏出盒子递给他“伊大人,这是公孙大人送给舒冉小姐的,请大人代为转达,若没什么事,小的就告辞了。”
送走了周显平,伊华打开了盒子一看,见里面是一个羊脂白玉的连心环。此环中间宽,两头窄,打开后竟是一对手镯。
镯的开口处有一副纽饰,一端为莲瓣形琉璃扣环,上嵌6颗东海珍珠,另一端为活轴。
白玉的镯面上有一对花丝镶嵌的鸳鸯戏水,用帝王绿翡翠、宝山红玛瑙、绿松石点缀,做工精湛,用料考究,奢华无比。
伊华掂量着连心环,心里暗想道“这么贵重的首饰,恐怕连宫里的娘娘都不见得戴过。
公孙及这老小子竟然舍得把它送给一位未出阁的年轻女子,难道他对舒冉有意?”
伊华纠结的背剪双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心里盘算着到底是把舒冉嫁给公孙及还是孟星海?
公孙及目前暂时失势,但他的弟弟毕竟娶了皇帝的女儿,按照他个人与皇帝的关系也远远胜过礼部郎中孟大人。
自己这边虽然身在吏部,也不过是个考功承务郎,要爬到尚书的位置还需费些心思。
宫里虽然有干姐姐紫云夫人做靠山,但她已渐渐的不得皇帝恩宠。
如果真能和公孙及成为一家人,也算是间接的攀上了皇亲,在朝中的地位也会不容小觑。
不过公孙及在年龄上,足可以做舒冉的父亲,这一点倒是有些委屈了舒冉那孩子。
伊华想到此处,还是颇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转念又一想,将来还得靠儿子伊安平撑起这个家。
不得不为儿子事先铺好路,舒冉一个丫头片子,嫁到这样的豪门望族也算是天大的造化,还是官位要紧。
伊华下定决心以后,待第二日下朝见着孟大人,便硬着头皮把这门亲事给推了,气的孟大人卧病在床,连着几天都没见他上朝参与议事。
自打退了孟大人的婚事后,伊华顿觉十分轻松,开始按照公孙及密函中的指示,与紫云夫人着实费心密谋了好一番。
紫云夫人根据与伊华的商议,动用一切力量,七扭八拐的找到了她远在榆林县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亲蔡员外,对外竟谎称谎称是自己的亲表哥。
几日之后,一辆豪华的马车便停在廖仙观外。
轻尘观主见道童递上宫里的腰牌,急忙出来迎接,见来人又是上次来的周显平,后边还跟着一对衣着光鲜华丽的中年夫妇。
于是将众人让到了客房奉茶,待众人落座之后,周显平命观主屏退左右,指着蔡员外夫妇道
“不瞒观主,这两位即是琼花姑娘的亲生父母,榆林县蔡员外夫妇,当今皇帝宠妃紫云夫人的表哥。在下便是琼花的哥哥蔡显平。”
轻尘观主闻言,上下打量着蔡员外夫妇,问道“敢问夫人,说琼花姑娘是您的女儿,可拿的出什么凭证?”
蔡夫人顿时面色凝重,面上随即浮现出一股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许久才言道
“道长有所不知,当初蔡家庄闹瘟疫,民妇与老爷带着年幼的紫云夫人和显平混迹在逃难的队伍中,怀里抱着的就是小女碧莲。
后来一家人被一队兵士冲散,民女这才失手落了孩子。待再回去寻找时,小女早已不知去向。
那时的她尚在襁褓之中,民妇记得包裹孩子的是一床红色的锦被,上面绣着莲花盛开的纹饰,那是民妇亲手缝制的。
孩子身穿素锦的衣衫,胸前挂着一块龙凤金锁,碧莲与哥哥显平一人一块。”
言罢,瞅瞅周显平。周显平会意,从怀中摘下金锁递给了轻尘观主。
轻尘观主闻听夫人所言竟与当初她捡到琼花时的情景分毫不差,又见了金锁,越发相信蔡夫人所言非虚。
随即点点头,命师妹绝尘道长取来琼花幼时的一应物品交与蔡夫人。
蔡夫人咋见衣物,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嗅着女儿残留的气息,竟轻轻啜泣起来。
要说琼花的身世周显平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原来那日他初看琼花以后,脑海里就酝酿着一个认亲的计划,出了廖仙观,便又返回了郡尉府。
把自己的想法和赵郡尉一说,赵郡尉沉吟片刻道
“要打听琼花姑娘的身世也不算什么难事,要找一个与轻尘和绝尘两位道长相熟之人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