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兵捧着皇帝的画像恭恭敬敬递给了他,围观的乡民一起跪倒三呼万岁。
蔓青扶着蒋先生站起来,先生欲答谢钦差大人,不料仔细一看,所谓的钦差大人竟是自己的学生马剑越,不由得诧异的指着他问道
“这不是马胖吗?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臣了?就连蔓青都没高中,就凭你,这又怎么可能?”
马胖跨步上前,双手搬过老师的肩膀言道“先生惭愧的很呐,我这个假冒的钦差在您面前装不过三秒钟,就被您给识破了。
您往旁边看,真正的钦差大臣便是您这位得意门生,三科连举的高才顾蔓青。”
蒋先生见状,赶忙挣脱顾蔓青的手,让他端端正正站好,口里言道“师生之谊大不过国家法度。
礼不可废,蔓青当得起先生这一跪呀。”
言罢,恭恭敬敬给顾蔓青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
顾蔓青赶忙双手扶起他“先生切莫如此,若无先生悉心栽培,蔓青何有今天?”
顿了顿,又指着马胖道“先生,如今胖子可也是飞骑将军,不容小觑了。”
马胖闻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起来。
这时,蒋平过来和蔓青道“爹,大人,这回咱可以开饭了吧。”
蒋先生兴奋的像个孩子“好啊,马上开饭,马胖,不,马将军,快一起进屋吃饭。”
这时,闻讯赶来的其他各级官员,乡绅显贵,也都过来一一与顾蔓青见礼,更为的是一睹圣上龙颜。一时间蒋府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蒋先生不胜其扰,便与顾蔓青商量,在青元书院另辟一室,将皇帝的画像供奉在里面。
不久,顾蔓青又出资将书院重新修葺一新,延请名师授课,从此青元书院名声大振,人才辈出,为国家培养了不少肱骨良臣。
单说顾蔓青看望蒋先生后,又忙完青元书院的事,方才回到自己的家里拜见父母。
母亲巧莲知道儿子封了巡按,又做了钦差,捧着皇帝赐下的飞凤蹙金背子高兴的老泪纵横道
“儿啊,你刚满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叫柳一山的算命先生,非把我儿说成是乞丐命。
你二祖母拦着不让你进顾家学堂读书,怕冲撞了那位富贵命的弟弟。
这些年多亏你哥哥、姐姐拼了命的给人干活,才供出你这位一位进士。”
顾蔓青扶着母亲坐了下来,又给她端来一杯水道“那弟弟现状如何?”
一旁的父亲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蔓青啊,自打你二祖母病逝以后,你二叔和二婶可是为蔓财操碎了心。
可蔓财那小子也太不争气,赌博耍钱,拥歌狎妓,没几年,偌大的家业便被他败得一干二净。
你二叔都没脸见人,一直靠我和你娘周济着,方才勉强度日。
这不前阵子,你托人从京城捎回来的东西,你二婶娘还没捂热乎,便被蔓财那臭小子抢去变卖了。
听说最近他又结交一批土匪,还时常带着他们下山掠夺百姓财物,把个榆林、富昌、金河三县附近搅的是乌烟瘴气。
乡亲们深受其害,屡屡告到官府,官府也曾围剿几次,无奈每次都无功而返。你回来了,这事可不能袖手旁观。”
蔓青闻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问道“如此,请爹爹把家乡的情况和儿子详细说说。”
就看顾承志猛吸一口土烟道“蔓青啊,你离家这一走就是二三年,家乡的变化可大着呢。
去年连降一个月的暴雨,安定河河水泛滥,沿岸的许多人家都遭了灾。
这乡亲们还没缓多来,今年又碰上蝗虫,几千亩良田几乎颗粒无收,家家户户都是靠着点存粮才勉强度日。
前段日子,东边又闹了瘟疫,大批的难民涌进咱榆林,老百姓们眼瞧着就要揭不开锅了。
顾蔓青越听越气,一甩袖子站了起来道“没想到家乡的百姓竟过着如此不堪的日子,这两年朝廷赈灾的银两和粮食都运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