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怪石嶙峋,奇岩罗列,石壁上生了一层厚厚的苔藓。凤婵依正看得出神,只听七真子哎呦一声,停住了脚步。
邱捕头忙问怎么回事,七真子指指脚底道“什么东西扎我脚了。”
凤婵依赶忙过来,俯下身抬起他的脚,取出一看,竟是一支雕花金耳钉,尖尖的部分正好朝上。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下,邱捕头道“适才看金戒指和珠钗我心里就有个疑虑,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怎会有女人之物?
且细看这三件金饰的做工和成色应该出自同一家金铺。
况且这珠钗上的花形与戒指和耳钉一般无二,邱某判断应为同一名年轻的富家女子所有。”
七真子把耳钉拿在手里,若有所思道“这耳钉出现在对岸,说明什么呢?”
凤婵瞬间依眼睛一亮,看着七真子兴奋道“难道妖精的洞府就在这里。?”
邱捕头听后连连摆手道“这里就这么大空间,四周墙壁光光溜溜,况且方才你我都仔细查探了,并没有可疑之处,妖怪在何处安身哪?”
凤婵依瞥了一眼,不服气的道“邱捕头适才言道这里曾住过神仙,难不成这神仙不眠不休?贫道认为此处定有不为我等所知的隐蔽的所在。”
言罢,也不理睬他,摸着石壁上的苔藓这敲敲,那听听,忽然道“咦,真是怪事,这片苔藓怎么看着怪怪的?”
七真子凑到近前,也觉得有些怪异,又往后连退了几步,聚拢二目观看。
邱捕头被他二人的怪异举止弄蒙了,便也凑上前来,顺着七真子目光所聚之处,煞有介事的看去。
此时恰逢正午时分,一道强烈的阳光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直直照射在苔藓上。
苔藓背后隐约现出一只巨大无比的左手形状,细看之下,这只手竟要比普通人的大出数十倍。
邱捕头当即脸色大变“难道是他?”
凤婵依扭过头和七真子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邱捕头长叹一声,悠悠言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三年前,井陉县东边城隍庙附近曾住着一户高姓人家。
高老爷乃前朝的举人,德高望重。在县里开了一间私塾,颇有声望。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高家降生了一名男婴,接生婆看到孩子的相貌后,当即绝气身亡。
后来听人说,接生婆先接生出一只大手,搬开一看,手掌中竟有一块凸起的方形肉瘤。
于是她好奇的按了一下,谁知孕妇的肚子里竟传出咯咯的笑声,吓得接生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随即胎儿的面孔露了出来,冲接生婆一笑,再看那位给人接了一辈子生老婆婆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瞬间咽气身亡。
等候在屋外的高老爷听到屋里的喊叫声,不顾别人阻拦,冲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见那个婴儿自己躺在地上,忘情的吸吮着大拇指。
高老爷乍着胆子走过去,颤巍巍抱起来一瞧,只见那个婴儿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往外凸着,活像一只大青蛙,巨大的左手上长着一个方形的红肉瘤,甚是骇人。
高老爷举起来就要将他摔死,不料此时高夫人正好醒来,哭喊着跪求老爷,这才留了那婴儿一条小命,取名高天丑。
高老爷虽不喜欢这个儿子,但仍不惜花费巨资为他延医诊治。最后高夫人连嫁妆都卖了,高天丑总算是有了一丝人模样。
天丑打小没有一个玩伴,街坊邻里的孩子见了他都骂他是妖精,至于欺负他、打他、骂他,都是家常便饭。
慢慢的天丑的性格开始一点点扭曲,整天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和一只老狸猫作伴。
直到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彻底的将他激怒了,这才上演了杨府的灭门惨案。”
七真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人如此疯狂?”
邱捕头眼神深邃,望着洞外草木葱茏,一派生机盎然,不由得感慨万千道“如果生活肯给天丑一丝阳光,结果也断不至此呀。”
凤婵依满脸戚色道“快给我们讲讲天丑后来怎么样了?”
邱捕头这才回过神来,重又说道“眼看着天丑已到聘娶的年龄,高父备了些薄礼,前去杨府商讨婚事。
原来高举人和杨举人曾是同窗好友,又指腹为婚。
谁知高老爷前脚刚踏进杨府,就被杨府的家丁一阵乱棍打了出来。
高老爷舍着老脸,坚持要见杨老爷一面,寻思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没曾想出来的却是杨府的小姐杨娇娥和杨夫人。
杨夫人一改当初的谦恭有礼,指着高老爷的鼻子,和女儿杨娇娥你一言我一语,各种言辞羞辱。
高老爷羞愤交加,回来没多久就抑郁而终了,剩下天丑娘俩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不过天丑这孩子虽然相貌丑陋,却很孝顺,宁可受人冷眼,也不让他娘吃一点苦,每天早出晚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卖豆腐脑。
自打大家知道了他的遭遇,也很同情,又见他虽然言辞木讷,却为人和善忠厚。
碰着乞丐啥的,高天丑干脆不要钱,渐渐的都来照顾他的生意,娘俩的日子也过得去。
一天, 杨夫人领着杨娇娥去买首饰,正与高天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