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龟大人气的直跺脚,知道又是王才暗中使了绊子。不过咋也说替张魁讨了公道,杀了马贵禄,出了一口恶气。
西苑乃皇帝创建的禁苑,象征西王母所居之瑶池。
南部有一处水深数丈,方圆十余里的人工湖,湖上建有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
其高出水面百余尺,两间相隔三百步,山上建有错落有致的亭台月观,内置机关,可随意升降。
其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令人流连忘返。
苑内造有延光、明彩、含香、承华、凝辉、丽景、飞英、流芳、耀仪、结绮、永乐、清暑、明德等十六院。
院门临渠,上跨飞桥,周围遍置茂林修竹,琪花瑶草,美不胜收。每院有一名四品夫人主持院事。
众人随着皇帝兴致勃勃来到西苑,登上了玉凤楼。
满眼高于楼齐的牡丹正开的姹紫嫣红,皇帝不由得心花怒放,便有意再试探一下张魁的才学。
遂抬手指着含香吐艳的花株道:“张爱卿,可否就此情此景吟诗一首,诗间以十种牡丹花名连缀,有人名、地名及姓氏。
而且不但要意境幽深,还要把朕的爱妃也写进去,果能博爱妃一笑,朕就许你一个天大的恩典,如何?”
张魁闻听此言,斜眼看了看皇帝身边的紫云夫人,又望了望花姿绰约的牡丹。
见数朵花头下垂,似纤纤醉态;
几朵雍容华贵,宛若洛神出水;
数朵红似玛瑙,黄心裸露,俨然莲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姚黄魏紫洛阳春,
青龙墨池映金轮。
重楼二乔簪蓝玉,
紫云夫人伴帝君。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片啧啧的赞美声,紫云夫人更是抿着樱桃小嘴,笑的枝摆花摇。
皇帝也暗自惊奇,竖起大拇指赞道:“爱卿果然文思敏捷,不枉朕亲自出宫寻你一回。”
这时,旁边的李翰林颇有些不服气:“陛下,张大人出口成章,所吟诗作皆符题意,本官深感钦佩。
不过所咏牡丹似乎少了一种。”
“哦,你且与朕数来。”
李翰林挺了挺身板,掰着手指数道:“张大人诗中有姚黄、魏紫、洛阳春、青龙卧墨池、金轮黄、玉重楼、二乔、蓝田玉、紫云,正好九种牡丹。”
皇帝哦了一声,望向张魁道:“是呀,爱卿。如何少了一种?这首不算,可要重新来做才行。”
“陛下,凡诗皆有名字,臣这首诗就叫‘题玉凤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玉凤’即为牡丹花的名字,也是这座玉凤楼的名字,真可谓心思奇巧。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好一个‘题玉凤楼’,爱卿真乃神人也。
如此,便由爱卿执笔,将这首‘题玉凤楼’刻在廊柱之上。”
言罢,环顾众人道:“张爱卿乃魁星转世,诸位爱卿看朕封赏他一个什么官职合适?”
右仆射马大人近前一步道:“陛下,张魁才高八斗,博古通今,朝中恐无人能及。
依微臣之见,不如就让它负责编撰国使可好?”
皇帝略一沉吟:“马爱卿言之有理,张魁听封。”
“臣在”
“朕就封你为著作郎,另许你不奉诏,可御前行走。”
张魁再次三呼万岁。
自打张魁受封之后,尽心尽力办差,竟连一点出家修道的意思也没有。
子虚忙了一大气,才发现张魁并不是羲皇让找的那个人。于是愁的没法,便与袁辉两个在城内的道求坊里瞎转悠。
这‘’道求坊‘’乃是集中了洛阳城医药与算卦两大行业的里坊,整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一座小桥下,见前边有个算卦测字的老者,也是一身道爷打扮。
见两人打迎面过来,便主动搭讪道:“二位,是否卜上一卦?不灵不要钱。”
子虚还没发话,袁辉首先不干了,头一歪,讥讽道:“还叫我们测字,我们家道爷看的比你都灵。”
测字的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测这个字就没我灵。”
“你说哪个字?”
“就你家道爷心中所想的那个字。”
子虚闻听这老道话里有话,走过来一看他写的字,还真是魁字。
子虚道:“魁字拆开来一半是鬼,应魁星的面目丑陋,一半是斗,应魁星才高八斗、也应北斗星座,哪里不对?”
老道摇了摇头,独自吟道:“鬼者,龟(归)也。此鬼即彼龟,龟鬼同一人,斗者比文采,君子庭院栽。”
子虚猛然想起御史大人家的李氏兄弟递给他一封书信时,上面写的龟禄成敬上,当时匆忙,并未在意。
现在想来隐喻中的“百龄贺寿长”指的就是龟了。
记得张魁说过,龟大人膝下有一独子,满月之日得先皇帝赐名曰“承君子品风,继经纶之才,赐名龟文竹”一时轰动洛阳城。
子虚拍拍脑门,忽然间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斗魁逐彩凤’里的斗魁字指的是文运的文呐。
我还当做是魁星转世呢,看来第一位转世仙人竟是龟府公子龟文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