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盈穟斗闪着璀璨的百宝之光,载着龟辉母子传壁而入。
那些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欲近前加害,又因忌惮法宝之威力而踟蹰不前。
待二人进入阵中一看,东方震位为絜钩,西方兑位为跂踵,北方坎位为犭戾,南方离位为蜚。
雌絜逐一将四方扫视一遍,低声对龟辉言道:“辉儿,为娘如何觉得震位的那只絜钩样貌酷似你的爹爹呢?”
“娘,您不是言说上古大决战时,爹爹早已殒命,如何又能死而复生?怕是您过于思念他而产生了幻觉吧?”
雌絜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兀自纵身飞到雄絜身旁问道:“你可是魔尊衢天的左护法?”
雄絜正在专心护阵,忽见一浑身幽蓝的妖女伫立面前,不由得诧异回道:
“不错,正是,你又如何知晓我的底细?”
“真的是你吗?你还活在世间,要知道我可是苦苦找了你数千年!”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信口雌黄,当心本护法一口吞掉你。”
“我是你的娘子雌絜呀,相公如何不认得为妻?”
“什么,你是我娘子?开什么玩笑!要说是伏羲老儿派来的奸细还差不多。
想我那娘子生就弯眉秀目,芙蓉面,樱桃唇,讲起话来燕语莺声,如何会是你这般丑陋模样?”
“相公,此话说来话长,你且与我退出锁魂阵,再与你细细讲来。”
这时,二人的声音被中间压阵的魍魉听到,猛然间想起迟祟曾与他讲过龟辉之事。
那时他尚未投奔煞居都,不过也知道这妖王雌絜乃因子虚救了他儿子龟辉而背叛赤魔,被六大妖王暗算身亡。
如何今日又换作这般模样前来破阵,莫非子虚那老道竟为其重塑了身躯不成?
这要是策反成功,必会使我这锁魂阵之威力锐减,不行,我得设法阻止才行。
想到此处,遂站起身来,抖抖袍袖来至雄絜面前道:
“左护法,莫要受其妖言蛊惑,雌絜死在罗浮山众人之手,此乃魔妖两界诸人有目共睹。
伏羲老儿必是无法破这中间大阵,才想出此等下作之计,万勿上当才是。
如今天道、地道之六阴阵皆已被攻破,倘若再任他们阴谋得逞,老魔尊多年打下的基业必会毁于一旦。
事到如今,有些话虽然天君不让讲出来,本神也不得不对你明言了。
你可知天君为何别人不困,偏偏倾尽全力困住这子虚?乃是为你左护法复仇啊。”
“哦,却是为何?怎未听师弟讲过?”
“当年一战,天凰国首当其冲,杀我魔界弟子不计其数,你被子虚之父子渊打落凡尘,魔尊又被赤焰宝凤所害。
自打天君入主煞居都后,时刻不忘报此深仇大恨。这才寻此良机,倾尽魔界之力,布下这锁魂大阵。”
“原来如此,想不到师弟竟是这般重情重义,如此,还请疫神稳坐中央压阵,看我的。”
话音未落,一个急转身,化作一只巨大的絜钩鸟,猛地甩动长长的尾巴抽向雌絜。
“哪里来的丑妇胆敢冒充我的娘子,去死吧。”
雌絜一心沉浸在与相公重见的巨大喜悦中,丝毫未加提防。
欲待反驳魍魉,不料未待其开口,却被这突来的一扫,弄得晕头转向。
雄絜见状,越发来了劲头,伸出锐利的尖爪照着她的头顶便是一记狠抓。
雌絜被薅住头发,整个人一下子悬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可把远处观战的龟辉吓坏了,幻出两把扇刀冲了上去。
这扇刀唤做鸳鸯柳叶刀,乃是在玄灵山中祛毒时,山神柳玄送与他的。
眼见两把扇刀打着旋飞向雄絜,雄絜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展开翅膀煽出一股怪风。
此股怪风犹如一个倒立的锥形至上而下扣了下来,瞬间将一把扇刀吸了进去。
龟辉一见,急忙射出叶片中的乌金针,雄絜急速在空翻转身体,还是被扎中一根翎羽。
顿时恼羞成怒,收回翅膀,欲张口,喷出一股涎液直奔龟辉面门。
雌絜一见,毫不犹豫的飞身挡在他面前道:“相公,你不能伤害他,此子可是你的儿子。”
“谁是你相公,丑婆娘,休想蛊惑与我,一起去死吧!”
话音未落,那股涎液已然飞溅在雌絜面上,耳听她哀嚎一声,捂住了脸。
龟辉见娘亲受了伤,两把扇刀双柄一合,竟变成一柄短剑,直刺雄絜哽嗓咽喉。
雌絜见雄絜危险,又不顾疼痛,猛一回身,护住了他。此时龟辉撤手已然来不及,遂重伤了自己的娘亲。
阵外的七真子闻听雌絜惨叫声传入耳畔,遂纵身飞入,将二人救了出来。
伏羲见雌絜幽蓝的面庞已肿得老大,散发着炉火一样的温度,便问龟辉究竟发生了什么。
“秉羲皇,娘亲言说守阵的那只絜钩便是我的爹爹,遂孤身前去相认。
不料他因我娘容颜大改,而出言侮辱,那个疫神魍魉又趁势煽风点火。
言说那只絜钩乃是被子虚师尊之父所杀,这才惹怒其对娘亲痛下杀手。
见此情景,我又岂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