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后请安!”
一句话请安,标准的请安姿势,让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连同刚准备说出的关心一并咽了回去。
给太后请安。
喊她太后,不再是之前的皇祖母。
给她恭恭敬敬请安,不再是之前的跳脱性,突然间就变得疏离子。
宫人见状默默退下,留下祖孙二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谁都没有主动开口,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裴钰甚至保持行礼的动作,没有丝毫不耐和不敬。
这是第一次行礼行得如此标准,标准到像是要撇清两人的祖孙关系。
随着时间过去,太后坐不住了。
“阿钰,你真的要这样对哀家吗?”
看着裴钰没说话,太后一脸痛心地望着他“哀家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你好,哀家也不知道那个国师会借着哀家的手害你。”
“这件事是哀家的错,可哀家也是被骗的,要是知道会害了你,说什么也不会做这种事。”
裴钰听到这话,抬眼望着太后。
一脸的后悔,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他好】,却绝口不提他最在意的。
他在意的仅仅是太后干涉他的亲事,为达目的,企图谋害卿落落。
想到这儿,裴钰沉下脸。
“太后娘娘,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宫了。”
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了,结果是一次次反对。
他将来是要在京城呆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太后一天没有改变想法,未来的日子就一天不能好过。
外面已经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他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搞事。
这一次,只要太后一天到晚不接受她选的世子妃,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是长辈。
仅仅是长辈,而不是亲人。
“站住!”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太后的声音。
“我们祖孙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你现在连一声皇祖母都不愿意叫,一顿饭也不愿意跟哀家吃,这是打算和哀家断绝关系吗?”
听到这话,裴钰回头,直视太后“太后娘娘,上次吃下的毒,至今还留在脏腑,大夫说了很多东西不能吃,我的胃目前吃不了太后您宫里的膳食。”
太后一听气得捂住心口“哀家不就是被人骗了,这才不小心害了你,现在是是让你陪哀家用膳,你就阴阳怪气。”
“你真是被那卿落落给鬼迷了心窍,每天有时间跑去卿家用膳,连给哀家请安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次要不是哀家派人去拦住你,你是不是连请安都不来。”
裴钰看着发怒的太后,毕恭毕敬地开口“太后,我自知做不到您要求我做的,不能顺着您,每次见您都只会惹您不开心。”
看着太后的脸色更难看,裴钰说出最后一句“太后息怒,为了您的身体,我就先告辞了,请太后保重身体。”
说完,裴钰行礼,离开。
动作潇洒,毫不拖泥带水,只留下太后捂着发疼的心口,一脸恼怒地望着裴钰离开的身影。
荣嬷嬷上前,连连安慰又一次被气到的太后。
“太后,您说您这是何必呢?明知道世子被卿落落迷得神魂颠倒,干脆就松口,遂了世子的愿,也好恢复之前的关系。”
看着太后依旧不愿松口,荣嬷嬷继续说道。
“太后,世子和镇西王是一个性子,您想想二十多年前,您就是像现在这样阻止,结果您越反对,镇西王就离您越远,最后干脆留在镇西不回来。”
“您再看看世子,看看现在情况,是不是和当初一模一样,您越是反对,就越是把世子推向卿落落,毁坏的只有您和世子的亲情。”
“这可不是好事,要是等到世子学着镇西王那样离开,您就只能追悔莫及了。”
太后的表情开始松动,似乎在考虑荣嬷嬷的劝。
“太后,世子吃软不吃硬,您这样做只会招来他的反抗,不是一个好法子。老奴知道您这辈子就没向谁服过软,也知道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别人好。”
“可您用错了法子,该改变一下策略,要顺着世子。”
太后望向荣嬷嬷,示意荣嬷嬷继续说下去。
荣嬷嬷“太后,这位卿小姐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容貌。世子会被她迷住是很正常。可是卿小姐的性子太过有个性,不愿意被男人压一头,也是个不安分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世子对卿落落喜欢得紧,所以看到卿落落觉得哪里都好,怎么看都喜欢。”
“可若是成亲了,相处久了,一开始的痴迷会慢慢消散,会看到对方越来越多的缺点,矛盾也随着而来。”
“所以太后,要老奴说,他们连婚期都定了,成亲的事已经成定居,您就干脆成全他们,他们都很强势,一个家里有两个强势的人谁也不让谁。”
“……”
【世子府】
裴钰出宫后,立马去到书房。
接待西越使臣的事情事关两国,半点疏忽不得,西越那位突然出现的九公主是意料之外的存在。
而他对于这位九公主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