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的跳入到了陷阱里的小白兔犹且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算计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她只是伸臂抱着徐仲宣的腰身,头紧紧的埋在他的怀里,满心都是熨帖的感觉。
以往她和徐仲宣虽然也都明白彼此的心思,很是亲密,可是现下她心底深处隐藏的最深的秘密都被徐仲宣知道了,而且他随后非但是说没有把她当成怪物,害怕她,从此远离她,反倒还是那样深情的说着他是那样的庆幸遇到她。
简妍这一刻就觉得,她和徐仲宣之间真的是可以亲密如一人了。所以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对他隐瞒的呢?
这时她就听得徐仲宣的声音在她头顶慢慢的响了起来:“关于你的身世,你到底知晓多少?简妍,一个字都不要漏的告诉我。”
不同于先前温柔如水的声音,现下他的声音则是很严肃的。
简妍知道他做事素来严谨,既然他先前说她可能是郑国公女儿的事,那肯定是他心中对这事很有把握的。
而如果她真的有国公府唯一嫡出姑娘的这个身份,那压根就不用担心给周元正做妾的事了。
哪个国公府嫡出的姑娘会给人做妾呢?便是再坏了名声,再做了不容于世俗的事出来,那最后也是宁愿将她勒死也不会给人做妾的。不然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简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她仔细的想了一想,而后方才说着:“说出来你不要怕。那时候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头先是出了一场车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到了这个时代,而且还是个刚出生没多长时间的婴儿。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是个六月份的时候,天气很热。我躺在一个死人的身边。那个死人瞧着是个仆妇的模样,穿戴都是很好的,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个大户人家。只是她身上全都是血,应当是横死的。”
正抬手慢慢的抚着她背的手一顿,随后徐仲宣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来:“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简妍:......
现在关注的重点好像不应当是这个啊大哥。
简妍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又要再死一次了,可是随后就遇到了静远师太。她埋葬了那个仆妇,又将我抱回了庵里。只是那一年大旱,庵里没有存米,她也养不活我,于是她便抱着我去找了简太太。简太太那个时候刚生了个女儿,不过却没活几天。静远师太对她扯了个谎,只说我能给她的儿子挡灾。简太太也就信了,收养了我,对外只说我是她亲生的女儿,所以满宅子里的人,包括简老爷和简清都被她给瞒了过去,只有她的两个心腹,赵妈妈和沈妈妈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你自小在简宅里是如何过的呢?”徐仲宣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之意,“你一早就知道简太太对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是不是会很害怕,会觉得很无助?有没有偷偷的哭过?”
好像这关注的重点又跑偏了啊。
简妍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下,但她还是说道:“我自然是哭过的,而且还哭了好多次。我被简太太收养之后,纵然是我努力的讨好着她,可她一开始对我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只是不理睬我,将我扔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只要保证我不死就成了。后来到我七岁的那一年,她在花园里看到了我,不晓得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忽然就给我换了新院子,请了人来教我琴棋书画,歌舞女红,还遣了赵妈妈来我身边。但你也晓得的,赵妈妈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我并不是简太太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被简太太当做扬州瘦马一样的养大,将来是要送去给人做妾的,所以她便很是瞧不上我,总是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于是后来我便想了个法子,整治了她一番。她的下场很不好,死在了牢狱里。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徐仲宣,你看,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有人会威胁到我,我也会想了法儿的将那人从我面前踢开的。包括吴静萱的那次,她想了法儿的想要中伤我的名声,让我只能嫁给徐仲泽,最后我便将计就计,推波助澜,最后反倒是让她落了那样的一个下场。徐仲宣,这样的我,你还爱吗?“
那些年里经历过的那些事,痛过哭过,彷徨过低落过,曾经以为前路黯淡无光,再也看不到半点光明。可是现下靠在徐仲宣的怀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年所有的悲伤都好似隔了一层玻璃一样,看得到,却是感受不到了。
徐仲宣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低声的说着:“都过去了。往后有我守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有无助流泪的时候。”
可是他这样的一句话就让她很想哭了。
她抬手去抚着他的脸颊,声音哽咽着:“徐仲宣,如果我以往受的这些痛都是为了能遇到你所必须要遭受的,那我一点也不后悔。”
这一刹那徐仲宣的双眸中似有光华闪现,只炫目的不可思议。
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抚着他面颊的手,定定的望着她,低声却又坚定的说着:“简妍,我也是一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前路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也会一路闯过去。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简妍将头埋首在他的怀中,无声的流着泪。
他的怀抱是这样的炽热,耳中可以听到他有力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