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出版,又加上她再次在国家期刊上更加详尽的表述了之前的元曲研究新观点,获得许多同仁的赞同和讨论,唐施在元曲研究界小有名气起来。
每天都有同仁给她发电子邮件,不管是争论还是夸奖,都表明她获得了学术界的关注。唐施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邮件,并且每封邮件都回,还因此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学院也十分开心她有这样的成绩,决定让她在学校里开一次讲座。唐施自然答应。
讲座很顺利,唐施松了一口气,和来听讲座的老师说说笑笑出报告厅,江老师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较之上次我和祁主任来听你讲课,这次进步很大啊!”
被人夸奖自然高兴,唐施笑道:“谢谢江老师。”
江老师感慨:“我就说嘛,一向寡情寡性的祁主任怎么突然就要听一个新来老师的课,原来是看上啦。”又道,“也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结婚了。”
唐施笑笑。
几个人走了一截,遇见旁边的报告厅门打开了,江老师看着陆陆续续走出的人,大部分是女学生,又对唐施说道:“祁主任还是这么受欢迎。”
唐施一愣。
江老师笑道:“每次做讲座,来听祁主任的学生最多,学校都只能安排在大报告厅,有些外校的人不知道内情,看见会堂坐那么满,还以为是我们强制学生来听呢!”
门口隐隐能看见讲台上祁白严正在和另外的老师说话。
江老师道:“唐老师怕是要等祁主任吧?我有事先走,你慢等。”
唐施心不在焉点点头,冲江老师笑笑。
江老师走后,唐施站在会堂门口,刚刚兴奋开心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股说不出的失落难过,还有一些不安。
她突然惊觉最近因为元曲研究项目获奖、每天和同仁交流、获得许多荣誉等等事情,有些高兴过了头,以至于当学校让她进行讲座时,她还处在兴奋和骄傲之中,没有想过征求祁白严的意见,甚至忘了告诉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告诉祁白严,祁白严的事情她也忙得没有时间关注,祁白严今天在同一楼有讲座,她竟然不知道。
祁白严没过多久出来,见到唐施,也不惊讶,走过来,“原本以为我该比你结束得早,被一个老师的提问耽误了一些时间。走罢。”
很自然接过唐施手里的东西,牵着她往外走。
看祁白严的样子,他是知道唐施今天演讲的,似乎也觉得唐施也知道他在做演讲,是在专等他的。
唐施难过的心情更甚,还有一些慌张心虚。
两个人回到家,唐施有些提不起精神。祁白严察觉到了,问:“今天讲座做得不好?”
唐施摇摇头。小姑娘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祁白严也就不问,道:“去看邮件罢,饭马上好。”亲亲她,戴上围裙做饭。
唐施心不在焉去书房,想了想最近几个月,生活几乎全是论文、邮件、讲课,有些恍神。他们也每天都在说话,说了些什么唐施现在完全不记得;祁白严也依旧每次上完课来接她,但唐施一下课满脑子就是论文的事;他们也亲热,但每次完唐施就疲惫得不行,窝在祁白严怀里就睡过去……
唐施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吃完饭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去书房工作。唐施静不下心来,打开邮件上上下下无意识滑动,没有点开一封邮件。
祁白严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后,发现唐施那边的异常,她好像盯着邮件愣神,皱了皱眉。
该是最近太忙了罢?一下子忙许多事情,小姑娘身体吃不消,注意力不怎么容易集中了。
祁白严走过去,柔声道:“今天要不要早些睡?”
唐施看着他。
祁白严亲亲她,“怎么了?”
唐施抱住他:“我最近是不是很不关心你?”
祁白严哑然失笑:“没有。我很高兴。”
唐施愣忡。
“你是独立的一个人,你该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在热爱的领域取得成就,获得认可,身为你的丈夫,我很高兴。”
唐施抱紧他。可是我不高兴呀。如果我们两个都忙着彼此的工作,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我会不会就这样失去你?
祁白严拍拍她,“今天你累了,早些睡,好吗?”
唐施也觉得今天自己是看不进去什么了,闻言点头,两个人洗漱上床。
唐施蹭进祁白严怀里,祁白严抱住她。
“今天你的讲座是什么内容?”唐施问。
“佛教在中国的流布情况。”
“和第四本佛经相关吗?”
“有一些关联,最主要的是第五本佛经。”
“……什么时候翻译的第五本?”
“还没有结束,正在翻译阶段。”
唐施咬唇:“……为什么不让我打下手?”心里更难过。
祁白严似在笑,亲亲她:“我们施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怎么能给我打下手?”
“我连你已经开始第五本佛经的翻译工作都不知道……”
祁白严不甚在意,“没关系,这个不重要。”
“那么——”唐施终是忍不住,“现在是谁在帮你做闲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