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高远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围着王老麻子的庄子转了一圈,看到院墙四角各有两个值夜的孙子兵,想来其他人都在睡觉。
“那是走水了吗?”高远此时潜伏在院墙下面,听着值夜的士兵们在聊天,“看样子火势不小,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管他呢!关咱们什么事!上半夜你睡了,现在轮到我了,没事别叫我!”另一个士兵埋怨道。
高远又顺着墙根走了一段,不时的爬上墙头朝院里看看,分辨着这些孙子兵和王老麻子的住处,大概半个时辰才确定。
“就是这了!”高远心一横,找准位置,快速翻过了院墙。落地之处是一只护院犬的狗窝,刚一落地,那狗正抬起头准备吠叫,就被高远一刀剁下了狗头。悄无声息,高远就潜入了庄子里。
“会在哪个院落呢?”潜进庄子,高远又犯了愁,因为这王老麻子家大业大,娶的婆娘太多,每个婆娘都分了一处独立的院落,着实难找。高远想的是先杀了王老麻子,以免打草惊蛇被他跑了。
“不管了,先去最大的那处看看!”沿着庄子里独立院落只见弯弯曲曲的小道,高远就像一只潜行的猎豹一样,迅速却又悄无声息地向着中间最大的院落走去,只待发现猎物之后的一击必杀。
“吱呀~”一声,一扇院门开启了,早就听到院中脚步声的高远就藏在一旁,看着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从院里走出,然后关上院门,哼着小调就要离开。
“敢出声我就杀了你!听明白了就点点头!”高远确定只有这一人之后,从藏身处快速接近这个家丁,将冰凉的长刀架在了这个人的脖子上,左手捂着这个人的嘴巴。
“呜呜~”这家丁一边轻声呜呜着,一边不住地点头。
“你可知王老麻子居住在哪出院落?”高远松开了家丁的嘴巴。
“好汉爷饶命呀!小人也是被王老麻子逼着来做苦力的,小的上有老母下有稚子,您高抬贵手,就放了小的吧。”这家丁也颇有心机,知道先卖惨保命。
高远听家丁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想到自己家被逼迫时的情景,只当这家丁也是和自己一样,于是和声和气地说道:“你只要告诉我王老麻子在哪里,我保证不杀你。”
家丁此时也是心慌,只想着保命,所以立刻把王老麻子所在的院落告诉了高远:“看见最高的那间屋子了吗?那间屋子后面的院子就是王老麻子住的地方。”
“你休要骗我!他是一家之主,为什么不住最高的房子?”高远一听,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认为这家丁在骗他。
“好汉爷,最高的那屋子是堂屋,聚会议事用的,不住人的。小的怎么敢骗你啊……”家丁赶紧解释。
高远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爷爷当年去呼伦的大老爷家里做工,回来好像也这么说过。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莫要回头,找个地方藏好了。”高远言而有信,放这个家丁离去,然后自己继续贴着墙根向王老麻子所在的院落走去。
而这个家丁,刚才心还在扑棱扑棱乱跳,此时跑远了,命保住了,脑子也开始活泛了,不由得想道:“这些年我跟着王老麻子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若是王老麻子完了,我没了靠山,怕是要被周围的乡亲们打死!不行,王老麻子不能死!”于是一边跑,一边开始大喊:“来人呀!有强人要害老爷!快去保护老爷!”
夜深人静,声音格外的大……
高远此时已经走到那家丁所说的院子外面,忽然听到大喊声,心里一惊,这也才回过神来,住在王老麻子庄子里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肯定都是王老麻子的狗腿子,上了当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到了这里,先进去看看再说!
高远一脚踹开院门,提着刀冲进卧房,正好看见床头靠墙位置一个暗格快速关闭,只留下一个穿着绸缎睡衣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蜷缩在雕花大床上瑟瑟发抖。
王老麻子跑了!
“那老狗跑到哪里去了!”高远一个箭步冲到床上,却发现那暗道做的极为巧妙,仅凭外力很难打开,肯定是有什么机关之物,于是转过身,拦住想要逃走的妇人,恶狠狠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呀!我跟了他十几年了,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密道呀!好汉饶命!”那妇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高远见这妇人表情不似作伪,也不再与她言语,蹲在床上认真地研究了起来,心想,王老麻子能第一时间打开密道逃离,这机关必定就在随手可以碰到的地方,于是他躺在床上,两只手不断地摸索着,突然,在右边摸到床沿附近有一块小凸起,使劲一转,“嘎吱”一声,密道的暗格再次打开!
那妇人在高远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拔腿逃跑了,高远虽然很恨王老麻子,恨不得灭他满门,可真到了这时候,却实在下不了手。
“我可真没用!”高远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突然看到桌子上燃烧的蜡烛,心里一动:有了!我烧了这庄子,王老麻子的家人们自求多福吧,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天意吧!
于是,高远把屋子里能点着的东西全点着了,一转身,钻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