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秦尔思还是像之前一样,陪着秦老太太用了晚膳。
耐心细致的模样一如之前。
不过以前的祖孙晚宴,大多是老太太教导秦尔思世情道理。
如今却变成了,秦尔思不厌其烦的给秦老太太讲之前的事情。
秦尔思一面亲自用紫檀雕花美人锤,给秦老太太捶着腿脚。
一面小心道:“祖母,前两日听母亲说起这消息,想着你应该还不知道。”
“姑母正月里得了您的生病的消息,便和姑丈那边商量好了要回晋阳看您。”
“这个月的中旬已经包了船,从京都往咱们偏北的晋阳赶了,想来月底便能到家了。”
秦尔思口中的姑母,自然不是同在晋阳州的二姑奶奶秦蕴芳。
而是秦老太太的亲生女儿秦蕴叶,京都的源嘉伯爵夫人。
秦尔思见老太太对自己的女儿似乎毫无印象,只能再好生重复一遍。
“祖母,您女儿要来看你了。”
秦老太太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一连说了几句“好”“好”“好”。
秦尔思见此,只得耐着性子说了些以前的旧事,和一些诗书道理,然后便打算回逊遥院里休息。
丁金竹看着秦尔思这些时日特别劳累,有心与她说几句话,便提灯走在前面。
说笑道:“三姑娘这些日子,待老太太可太过用心了。”
“我说句僭越的话,姑娘只当玩笑。”
“姑娘好似和老太太掉转了辈分,颇有些待自己儿女的用心了。”
秦尔思听了这话,难得莞尔一笑,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必然要生气的,但你不同。”
“说来这世上当真是只有操心的父母,没有孝顺的儿女。”
“我想起我父亲,心口始终还梗着一口气呢。”
“既上不去,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