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晋阳州州府举办的蹴鞠会,因为下雪的缘故,已经延后了。
盐运史夫人于封氏因为怕秦府的姑娘们伤心,还特意送了帖子来,派人说明年三月份还会举办蹴鞠会。
让秦尔如和秦尔姝两姐妹一块来参加,她给的彩头还是那把鸳鸯并蒂缠枝纹白玉梳。
得了这消息,秦老太太心里显然是有些高兴的。
她笑着与金枝说:“看来于家这个小辈,是很中意我家的姑娘了。”
“宁肯等到明年三月才相看,也不趁这个机会看看别家的姑娘。”
金枝闻弦歌而知雅意,应和道:
“老太太说的是呢,我也见过那些其他大家姑娘们,能像咱家姑娘们这般聪慧又饱读诗书的也没几个。”
秦老太太闻言,一时想起了已故的秦老太爷:
“人家家里让女孩儿们读书,不过是识些字,懂些道理罢了。”
“似我们家里这般,当半个男儿教养的,整个晋阳州府也没几家。”
“说来若不是家道中落,从京都搬回了晋阳老家。”
“我这些孙儿孙女们的婚事,还要上些台面。”
见秦老太太触景伤情,金枝宽慰道:“三姑娘已经定给了禄定候府,四姑娘、五姑娘也很得夫人们的喜爱。”
“老太太放宽心,姑娘们都有好前程。”
秦老太太这些年来,已经比较适应了身份上的转变。
“思姐儿也是才出生,就被她爷爷定下了婚事,也不知以后如何?”
“我很是担心她的性子,怕她日后支应不住。”
金枝明白秦老太太这是担心三姑娘秦尔思少了些手段,一面替老太太揉肩,一面道:
“老太太不必担忧,三姑娘有兄弟姐妹做依靠,咱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日后必然是个如您一般夫妻恩爱、子孙孝顺的老寿星。”
秦老太太低着头、闭着眼,享受着金枝的捏拿,也不再说话了。
蹴鞠宴推迟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秦尔如和秦尔姝的耳朵里。
秦尔如还是和以往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外物。
秦尔姝反而激起了训练蹴鞠的热情,得到于封氏青眼以及嫁入于家,对她来说是一门基于现实考量最合适的婚姻了。
因为天气冷了,原本在园子里建的蹴鞠场上落满了雪,秦府早在一月前便辞退了请来的蹴鞠女师傅。
秦尔姝却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在自己的兰颖院里拉了些丫鬟们和自己陪练。
她不像秦尔思一般,要跟着陶氏学习管家。
平日里下了闺学,便时常与身边的莼华和莼心等人,踢蹴鞠来玩。
瞧着秦尔如因为天冷了,人越发惫懒,秦尔姝还特地邀请了几回。
秦尔如本就不愿意与这个妹妹争什么,更无意苦练蹴鞠,每次秦尔姝来请,都称病不去。
时间久了,秦尔姝也懒得理这个庶姐了。
不过少了秦尔如这竞争者,秦尔姝还是不敢放松。
因为参加蹴鞠宴的年轻姑娘众多,万一于封氏看上了别家姑娘呢?
这天姑娘们的闺学休沐,秦老太太特意叫了五个姑娘来安寿堂里玩。
眼瞧着秦尔思这些日子来,跟着陶氏费心管家,人也瘦了。
秦老太太特意从陶氏那里把秦尔思给要了过来,说是让孙女好生歇歇,没有闺塾里的上官先生都放了嫁,做母亲的还不放人的道理。
秦尔思连轴转了许久,今天难得能够闲下来,像往日一样和姐妹一起喝茶论诗。
丁静竹见秦尔思难得有空,便主动凑了过去。
“三姑娘近来可好?老太太瞧你这么忙,很是心疼呢。”
因为秦尔思每次来安寿堂必会找丁静竹说话,大家见怪不怪,也没有人责怪丁静竹失了规矩。
秦尔思瞧着还是挺有精神的,笑道:
“我很好,倒是你,这些日子想必过的很不错罢。”
丁静竹纳闷道:“我这些日子照旧,也没什么不错的。”
秦尔思用吉祥如意金银双丝绣手帕轻掩嘴角,笑道:
“你前些日子给我送的熏兔,不过一两日功夫就被我和逊遥院里的分着吃了。”
“我听陶然细说,才知道你与外面朋友如今养起兔子来了。”
“真是生财有道。”
丁静竹本就知道这事瞒不住,虽然自己一个丫鬟干这事有些出格,但管事里这么干的可是大多数。
“三姑娘喜欢兔肉,婢子也高兴。”
“姑娘若是想吃了,尽管开口,婢子准让姑娘吃个饱。”
“不过婢子养这兔子的初衷,也是想着给朋友找个活计,不至于替人浆洗缝补。”
“现在虽有盈利,但也只是小本生意,算不上生财有道。”
秦尔思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呀你,跳脱古怪的。”
“我哪里是想你的兔肉了?”
“说来,你这些日子书读的怎么样了?”
丁静竹见秦尔思问起自己读书的事,正想着怎样回答的时候。
秦尔姝手里拿着彩线缝制的牛皮蹴鞠球,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