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晙自从五岁之后,便没有这样被祖母抱在怀里过,但也知道这是老人家的高兴,故而也彩衣娱亲,权当做宽慰老人的心情。
“祖母倒是盛赞了,孙儿如今不过十一名,还不知道能否再进一步呢?”
秦老太太笑了笑,答道:“咱们秦府自你祖父后,便后继无人。”
“便是你如今为官的大伯,在你这年纪也没有这般厉害,晙哥儿不必忧心,努力便好了。”
秦时晙方放下心来,安心陪着秦老太太说话。
祖孙两个说话,自然不避着旁人,故而四个大丫鬟们都守在内厅一旁说些话儿来凑趣。
此时秦时暄和秦时晖两兄弟,带着秦时曦一同来了安寿堂的内厅。
三人面带笑意的上前恭贺道:“恭喜二哥哥,若是日后金榜题名,能再次振兴我秦家倒是更好了。”
秦老太太也面含笑意,见着儿孙和睦有礼自然也是开心的。
这时秦时暄身边一个樱桃嘴柳叶眉姿容不凡的小丫鬟,拉着同样在屋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垂星道:
“这位姐姐,我第一次跟着主子伺候,现下有些内急,不知可方便?”
涨红了的小脸倒是让人看着不忍心.
垂星是个热心肠的,见着主子们不在意,便悄悄拉着这小丫鬟去了后倒房里的厕所。
那小丫鬟解决完了生理需求,便对一起的垂星套起了近乎:
“垂星姐姐,我叫念珍,半年前才被府里买回来的。”
“之前跟着如今管外库房的林妈妈呢。”
垂星想了想道:“可是老太太的陪嫁林妈妈?说来林妈妈倒是老太太身边再亲近不过的。”
“咱们院里新收的静竹和幽兰便是林妈妈给推荐上来的。”
“说来你们是一批的罢,怎么你倒错过了这个机会?”
念珍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和晦暗不明,但面上带了些笑意:
“正是呢,我们三人倒是同吃同住了两个月呢。”
“垂星姐姐,好姐姐,难得今日暄少爷与老太太和兄弟们说话,我也躲个懒,找静竹和幽兰说话去。”
垂星瞧着这小丫鬟伶俐可爱,正是贪玩的年纪,便答应了。
“那你去罢,记得按着时间回来,莫要误了差事。”
“我去给暄少爷身边的存惜说上一声,给你告个假。”
念珍笑了笑,说道:“好的,谢过垂星姐姐。”
垂星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心道这小丫鬟倒是姿容尚佳,可惜跟了四少爷这个庶出。
念珍看着垂星走远了,却是换了个方向,朝着安寿堂内的书房而去。
而垂星也忘了问念珍,是否知道丁静竹和幽兰如今在哪?
正打算回内堂的垂星瞧着丁静竹与黄鹂正在廊下,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话。
出于好心,她特意提点丁静竹道:“静竹,方才四少爷身边的丫鬟,名字叫念珍的,在找你和幽兰说话呢?”
“说是你和幽兰都是一起在林妈妈那里教养的,想着来叙个旧。”
丁静竹倒是有些纳闷,如今改名念珍的李秀娘会来找自己说话,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罢。
但是垂星一片好意之下,丁静竹倒是不得不应道:“谢过垂星姐姐了,我这就去找念珍。”
垂星笑了笑道:“她既不在你这里,想必先去找幽兰了,你去茶水间休息会罢。”
随后垂星便打了帘子,进屋服侍老太太去了。
丁静竹将绣萝一放,便去了茶水间,幽兰正对着炉火打瞌睡,好似小鸡啄米,脑袋一点一点的。
丁静竹在背后拍了拍幽兰的肩,她才醒转来。
“念珍可来找过你?”
幽兰瞪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丁静竹说的念珍是李秀娘。
“秀娘没来过。”
丁静竹眉头却是皱了皱,这么大个人,总不可能走丢了。
便嘱托幽兰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外面找找她,她那性子莫出了什么差错。
却是不妨在书房外瞧见了正在一起说话的念珍和绿荷。
能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串起来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了,四少爷秦时暄。
丁静竹矮着身子,靠在墙角听她二人说话。
“暄少爷说,这纸包里的东西,布菜时给他喂下去。”
这个声音听着是念珍的,她如今是秦时暄身边的二等丫鬟,日后成为心腹大丫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东西对晙少爷,可有什么不好?”
“谋财害命的事情,我还是做不来的。”
这个声音是绿荷的,温柔中带着些稳重。
念珍的声音逐渐响起:“暄少爷说了,不过是些巴豆粉,让晙少爷肠胃坏了后误了学习,六月的府试不参加了最好。”
绿荷倒是也没有想到这许多,虽然心上人略有些阴损,但是无伤大雅。
心里心疼他的想法更多些,日后暄哥儿向老太太讨了自己,倒是要管着他些。
想到这里,绿荷看着初见美人雏形的念珍道:
“你平日里伺候暄哥儿可尽心?可有什么不好的?”
念珍似乎被这个问题给怔住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