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要成亲?”甄洛惊恐地张大了嘴,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不真实。
他看到三人凝重的表情,追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甄父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摊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说道:“正如齐师所言,为父正是当今楚家家主的嫡子,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早早就被废掉了。前些日子因为早年和他的一个约定,这最近才恢复来信。”
“某些原因?”甄洛注意力全在这句话。
此时甄母插嘴:“这里还是让我来说罢。”甄父闻言竟真乖乖闭嘴。
“你爹他的确是嫡子,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副狗样子,这其实主要因为我。”
“……?”
“我本是楚家伴读侍女,自幼便是和服侍的主子一起长大,后面若是被纳做妾室也罢,被遣散嫁人也罢,这命运本不由己,只可惜有个傻子甘愿为了娶我,跟家里闹翻了天,连好好的楚家继承人都不做了。”甄母嘴里的话虽不客气,但此时口吻却变得温柔异常。
“哼,初时所有楚家人都以为我读书读傻了,各种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我却知人活着,须为吞吐一口气,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出言保护,岂不是枉称男儿,怎敢妄称自己读过圣贤书!”
“……代价便是被逐出楚家和这封信?”甄洛纳闷道,老头子你这霸气是霸气了,这故事感人也是极其感人的,不过说了半天,这两人还是搁这在秀恩爱呢。
“这,当年我年轻气盛,也是一腔热血,不得已以命相胁,这才逼得你祖父和我做了一个约定——我可以选择不当这个嫡子。”
他顿了顿,待甄洛消化一下后继续说道:“他告诉我,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都得为这个选择负起责任来。他可以让我自己带着洛小环离开去自力更生,但若是之后楚家他那一脉人丁凋落,则我的子孙必须回去为宗室他那一支的开枝散叶出一份力。”
“所以,这就是我没法去参加五行典的原因了。”
那道真气此刻在甄洛心脉处不断环绕起伏,平复着他起伏的情绪。
“洛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楚氏家大业大,自有驻府修行者,加上长时间的屹立不倒,想必其中搜集的修行功法也不会逊色于宗门。”齐不修似是看出了甄洛的担忧,出声劝慰。
“不,齐师,我并不担心这个,只要这一生能活得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修行对我来说只是达成这一目标的手段,并非目的本身,在这路上成就如何并不甚重要,只是不希望有什么其他意外发生。”
言下之意即是这个意外是真让他这个少年人感到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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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楚家家主已经答应我们,到你加冠后自然会放你离开,这事的确是我们对不住你,这些时日你爹也是备受煎熬,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今天请齐师过来也是做个见证,以防万一。”甄母此时已是目含泪光,这毕竟是她身上掉出来的肉,哪能不心疼,哪能不舍得。
直到二十……唉,看来修行得抓紧时间了。
“我并不是责怪爹娘,只是要说我心里一点抱怨都没有,那肯定是自欺欺人。我所厌恶的并非这件事本身,而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爹,娘,孩儿希望以后你们有什么大事都能先和我商量一声,你们可以自己不必背负那么多的,我想……我们是一家人。”
听了甄洛发自肺腑的一番话,甄母已是泪流满面,甄父更是难得的沉默,只是桌下紧握的双手暴起的筋络让人看的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齐不修更是抚掌大笑道:“有子如此,可见你夫妻二人家教和运势是都不缺的,以后定可再见的。”
“我宁愿他不那么懂事。”甄母呜咽道。
“无知!短视!我虽脱离了楚家,但对于家族内里的风气我还是有信心的,此番洛儿去里面磨砺一番也未必是坏事。”甄父终究忍不住斥道。
甄母白了他一眼,这一打岔也止住了差些成河的泪水,没好气道:“是是是,甄嵘你强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这个妇人无知啊,短视啊,就你能了是吧?”
甄父不搭理,只对着齐不修作揖:“只是怕这番劳烦齐师了,甄嵘在此先道个谢了。”
后者只挥挥手,挤眉弄眼笑道:“无妨,以我们的交情,主要还是看在你地窖里的酒的份上,这自然不必多言,只是我现在得回去向宗门禀报一声,毕竟之前已经把今年名单上缴了。”
说罢,他用自家袖子擦了擦嘴,不再逗留,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
是夜,此时是寅时,天空中月落星疏,正是一天最昏暗的时刻。
甄洛此刻被叫到了房间和甄父单独谈话。
后者也知道他肯定今夜难以入眠,倒不如来个秉烛夜谈,何况他也的确还有一些物事要交托给这个过分早慧的儿子。
“坐吧,我有东西给你。”甄父说着把放在桌上的精致木盒打开。
他拿出了一块黝黑色光泽,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圆环玉佩,其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无甚奇特之处。
“这是你祖父把我逐出家门时硬塞给我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