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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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巫的名义下令,把他抓起来!”
随着月的话,她身后不少兽人迅速包围了蓝,他们身上满是血腥煞气,兽皮沾染上褐红污垢,像淌过刀山火海的恶鬼一般。
蓝双拳握紧,猛踏前一步,似乎不敢置信,又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强硬地说:“巫?不好意思,我也是巫。”
“我是老巫亲封的新巫,至于你……”面对即成的事实,蓝终于取下伪善的面具,轻蔑一笑。
“对、对啊!你是假冒的,你明明是个半兽人,怎么可能?!”蓝的忠实簇拥琴大声分辨,尤其在见到向来对月漠不关心的阿父都颤抖着低头时,妒火几乎烧穿她的心肺。
俆妙君视线与她撞上,眼神中尽是冷漠,淡然地说:“阿姐,你要试一试吗?”
琴心里一虚,又不愿就此低头,她微张着嘴也不知要说什么,脸上却忽然一痛。琴诧异地抬头——向来疼她宠她的阿父此刻正怒目而视,一只手还没有放下,她的阿母强忍住心痛的表情,只漠然地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跪下!”她的阿父这样命令。
琴双目噙泪,捂着脸,木愣愣地摇摇头。
接着她整个人都被中年兽人抽飞在地,重重撞在人堆中,痛得爬不起来,没有任何人敢于搀扶。
“够了。”俆妙君见原身的渣父还要发疯,她不得不阻止:“她无关紧要。”
“感谢您原谅阿琴的无知和鲁莽,尊敬的巫。”中年兽人十分懂得趋利避害,他看出月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因而态度十分恭顺,没有半点自以为是的亲昵。
阿琴会傻到怀疑对方,他可不会,他能感觉到追随月的人身上散发出纯正的巫力,他们不久前一定受过巫力洗练,否则又怎么能从栖部五百兽人中逃脱?
而给予族人力量加持的能力,蓝似乎并不具备。
刚才的闹剧好似没发生过,众人视线早已回到两巫间的对峙。
只听月道:“带上来。”
人群中一个兽人被拖了出来,手臂上的图腾彰示着对方的身份,正是栖部那位来使。
俆妙君食指一动,来使悠悠转醒。
“告诉大家,栖部怎么会知道枭部那件事?”俆妙君问。
族人顿时反应过来,对呀!枭部的人当初不是被杀绝了吗?!
来使闭上眼睛,并不打算理会,俆妙君不以为意,甚至还有几分温柔:“你应该听说过那个传说吧?有兽人被罚喝下一杯毒汁,接着就变成了纯人。”
来使蓦地睁开眼。
“你说,这种毒汁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你,是不是也有成为巫的运气呢?”
半晌,来使露出嘲讽的表情:“是你们的巫——蓝,向栖部传递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烧了,昨天写好了就一直没改,本想请个假睡一觉晚上十点再发的,结果鼻子被我擦得火烧火辣的痛,根本睡不着,乖乖起来改文了,我好拼_(:з」∠)_被自己感动
这张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回复告知,脑子晕晕的,改文时就像在看天书
☆、第100章
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
来使仔细观察着月,试图从对方眼中欣赏到震惊难堪与恐惧,然而月并没有泄露半点情绪,似乎早知真相,就连周围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露出果然如此的释然,可,有谁会怀疑自己部落的巫呢?
他并不知道,早在他以前,墟部就已经黑过蓝一次了。
悄无声息间,一株嫩芽破土而出,接着又是一株……来使身边迅速生长了几株藤蔓,像小蛇一般蜿蜒攀向他,还未等藤蔓缠上来,却瞬时枯萎了。
“怎么?又想灭口?”俆妙君收回手。
一场虚惊消弭于无形,来使这才得知自己已在生死线上走了个来回,他愤恨地瞪着蓝,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随即冷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皮毛,扔给了月。
他不懂得上面的文字,但月一定懂得,那是蓝送给栖部的礼物。
然后,他兴致盎然地欣赏脸色惨变的某位“巫”。
“我、我只是想保护部落,你看,他惹来了栖部,还有墟部!他就是灾难!我是遵循祖神的意志!”蓝垂死挣扎地指着黎。
徐妙君趁势接口:“一个背叛祖神的巫,他口中的祖神意志,你们还信吗?”
不少人愧疚地低下头,到了此时,傻子也看出蓝有问题,族人不论之前是否支持他,如今都将厌恶又充满恨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为部落带来麻烦的人,而显然,麻烦制造者并非黎,恰恰是蓝。
“背叛部落的族人,一定会遭受祖神的惩罚,就像……”俆妙君手指一点,指向躲在人堆中的殷。“——他。”
视线之下,小个子兽人的身体迅速衰败,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像蜕皮一样片片掉落,露出皮下粉红的血肉,微微跳动着。他整个人像被绳索捆住,一动不动,连声音都发不出,可他偏偏还活着。
众人见到这毛骨悚然的一幕,对月的敬畏更深一重。
“而你,很奇怪,竟然能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