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叶家孩子好看,全是托了老太爷的福。老太爷年轻时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加之老太太长相不差,以至于孩子们都出彩。当初陈家选女婿,大老爷的模样很是讨了巧。陈恭见过的姑娘家本来就少,猛然间见到个漂亮姐姐,难免晃神。好在众人的关注点都在陈谦身上,没注意他的呆样。看过一阵,自家觉得不好意思,先低了头。旁人更注意不到了。
杨安琴是个活泼的性子,没几句话就与越氏秦氏玩笑开来。庭芳见状不由思量,印象不好或者有误会没关系,重点是怎么样才能把误会解开,慢慢亲近起来。做庶女能讨得嫡母欢心只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在于舅家。嫡母喜欢只能保在娘家有地位,嫁人之后可以撑腰,可说亲时却要打折。即使说在嫡母跟前养大,也至少要打到八五折,运气不好得七折往下走。古代女孩子是不能离婚的,过的好不好很大程度取决与丈夫的靠谱程度。譬如以陈氏的家庭背景,放在21世纪,某省一把手的闺女,叶俊文活腻歪了才那么嚣张。可在古代,他就能那么嚣张,陈氏忍无可忍还得从头再忍。
更可悲的是古代生产力极低下,她已算豪门贵族,生活上的不便依然很多。强在家里有钱,吃食基本能满足需求。与她在现代时小康水平相比,居然只有首饰能产生碾压性优势,其余的八成都不如现代舒适。换言之,她得想办法继续混在豪门,否则很可能连肉都吃不起。穿到古代,已是极大降低生活质量了,再往下降估计过不下去,只好奋发图强。最悲剧的是所谓奋发图强,竟只能靠嫁的好……因为你没有干的好的机会。怎悲剧二字了得。
席上各怀心思,庭芳拍马多年,终于踢到铁板,还不知怎么踢的,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铁板挪开。庭兰几次想凑上去讨好,杨安琴都淡淡的。她那点子想头,杨安琴用膝盖想都知道。庭兰碰了几回,已知道舅母不待见她了,偏偏孙姨娘千叮咛万嘱咐,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孙姨娘思路是对的,就是表达方式坑爹。只管说你上啊你上啊,具体怎么上不知道。庭兰半大的孩子,竟叫逼的进退不得,急的都快哭了。
若说庭芳还能捞着两个眼刀,勉强算牌面上的人,庭树就更郁闷了。杨安琴压根就当他不存在,问安都爱搭不理的。近来这样的眼神看的多了,他才知道往日过的是什么日子。先前周姨娘说陈氏生了儿子家里就会冷落他,他还不信。如今看来何止冷落,几乎是恨不得当他没生下来过。只得把往日的恣意都收了,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看看三房的几个弟弟,唯有苦笑,原来这就是庶出,他现在才知道。
我国是大吃货国,古今皆然。满席美味佳肴,绝大部分人还是很开心的。庭芳郁闷了一回,对着爱吃的小炒黄牛肉,再也郁闷不下去。这道菜乃厨房拿手的绝活,黄牛肉切丁,混着些许酸菜辣椒爆炒,香味里点缀着微酸,最是开胃。庭芳闷不做声的扫了半盘子,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好心情开始回笼。那边陈恭见着庭芳的饭量目瞪口呆,漂亮姐姐你好能吃!!
吃饱喝足,庭芳满意的端着碗栗子鸡汤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顺道与庭珊咬耳朵:“从明日起咱们要分开上学,中间隔屏风,我们在西边,兄弟们在东边呢。”
庭珊不高兴的说:“好好的,因他们来了我们就要分开,没趣儿。”
庭芳刚恢复的好心情指数又跌落了点儿:“隔了屏风也拦不住什么,家里太小心了些。”
庭珊摇头:“不全是为了两位表亲。都是亲戚,规矩严些松些都不打紧,主要是我爹收的那个学生。说起来正儿八经都拜了师,可以当半个儿子使了,少不得偶尔来来咱们家学,主要还是避着他。”
庭芳无语凝噎,也不知道古代人怎么想的,总把闺女圈死,不遇外人不见亲友,嫁了人怎么跟男人相处都不知道。说是以夫为天,你都不知天是啥模样,捧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好伐!规则还全是女人写的,女孩子娘家几十年尽学着讨好婆婆了。不是说婆婆不需要讨好,可是咱得分得清主谓宾吧?婆婆再好,丈夫不喜欢你,日子照样没法过。大老爷就是更喜欢周姨娘,老太太算顶好的婆婆了吧?她真是为了儿媳妇去抽的周姨娘?都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婆婆不是妈,再讨好也是白搭。倒是丈夫性价比更高,偏不许接触男孩子,也是醉了。
提起那被赶鸭子上架收的徒弟徐景昌,庭珊又叹上了:“我见过他了,长的确实好,只是肚里没才。连《荀子》都不曾好好读过,更不愿读,把我爹气的够呛。”
庭芳情绪不好,吐槽技能点全开:“徐家就是有病!大师兄是嫡长子,他犯得着读《荀子》啊?他不是该读《孙子》么弓马娴熟报效边疆才是他的活儿,跟着咱们混什么?他爹脑子不好?”
庭珊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天生就觉得万物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徐景昌拜在她爹门下,虽觉得给爹添麻烦,但心里不是不得意的——瞧,连勋贵都欣赏我爹的才华呢。被庭芳提醒后才想起来:“对呀!他读书作甚?若是次子便罢,难不成将来还能出现国公下场科考与民争利的话本子?我爹学问再好也对兵法没研究呀!”
庭芳觉得世界真玄幻:“所以说他家里人脑子里全是水。倒闹的咱们上课都上不好。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