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
楚胜男身上的箭已经停留在他小腿,很长一段时间了。
还好箭上并没有淬毒,要不然今晚楚胜男已经死了三次了。
第一次是被胡人在城外直接抓住,楚胜男要不死拼,要不就是被胡人活擒,按照楚胜男的性格,多半是会拼命的。
第二次就是和赵小甲一同落入河中的时候,如果不是赵小甲给她“渡气”,他多半也死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如果胡人在箭上淬毒,那么楚胜男多半也死了。
要是伤口处理不当,她有可能还会死。
毕竟现在条件有限,楚胜男的伤口已经碰水了,伤口肌肉组织已经在发白,这是在发炎的征兆。
想要取下带倒刺的箭头,就必须要沿着刀口的方向切开肌肉,然后把箭头取出来。
而且,这里没有手术刀,也没有和上次给梨花动手术用的“阉割刀”,有的,只是一把北皇的“金刀”匕首。
匕首虽然大了一些,但好在够锋利,“切肉”足够了。
关键问题又来了,赵小甲刚刚由于用力过猛,现在拿着匕首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楚胜男看着他这个样子,怎么敢让他给自己“割肉”,所以楚胜男只好抢过匕首,准备自己动手。
楚胜男虽然只是一个女将,身上大大小小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所以看到箭射在自己腿上,倒是没有过多的感觉。
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子,怕是早就昏死过去了。
“沿着刀锋,前后大概割开一道一寸长的口子,然后慢慢取出箭头!”
赵小甲又把匕首抢过来,放在火上烧红了,稍微凉了一点,才递给楚胜男,毕竟现在条件有限,只能用火烧一下来消毒。
不知道赵小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楚胜男还是接过匕首,直接就在自己小腿上割了起来。
赵小甲看的面目狰狞,干脆转过头。
自己动手,和自己看着别人动手,那简直就是两码事,自己动手必须要全神贯注,所以根本就没精力去做表情。
但是看着别人动手,似乎那刀子就是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身后传来楚胜男的声音,赵小甲回过头,看到她手上已经多了一支箭羽,箭尖冒着寒光,还带着血滴,十分渗人。
不管箭羽,赵小甲看向伤口,箭头被拔出的地方,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处还在不停的在向外流血。
赵小甲走到火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只有袖子干了,只好在袖子上划了一刀,然后用力撕下一截袖子。
堵在伤口上,然后对楚胜男道:“你想这么堵着,我在周边找找看,有没有止血的草药!”
楚胜男自己捂着伤口,自始至终,楚胜男都没有哼哼一声,但是借着火光,赵小甲还是看到了她头上的冷汗。
这么重的伤,不痛肯定是骗人的。
但是楚胜男却硬生生忍住了,赵小甲不得不赞叹,这是个狠人啊!
赵小甲没有走多远,就在火堆不远处,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草药。
采一样,赵小甲就直接扔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没一会儿,赵小甲腮帮子就鼓鼓的了。
忍草药的本事,还是赵小甲前世,和自己村里一个土大夫学的。
后来自己读了医才知道,其实很多草药,并没有止血和消炎的功能,之所以能够止血和消炎,完全是口水的作用。
人的口腔,每天都要面对很多外来病菌的威胁,所以口腔自动分泌出了带有消毒灭菌功效的一些酶,这些酶才是起了关键作用。
但也不是哪种草药都可以,首先一点,必须要确保找的草药无毒,不然找到一种有毒的草药,不仅不能治病,说不定还会要命。
感觉够了,赵小甲才返回,来到楚胜男身边,拿掉那只袖子,一会儿,那段袖子就被血水浸透了大半。
赵小甲吐出草药,把他涂抹在楚胜男的伤口上,最后用那件衣服的另外一截袖子,给她简单的做了一个包扎。
“好了,切记千万不要碰水!”
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赵小甲很满意,嘱咐楚胜男不要让伤口碰水,才站起身。
看到赵小甲从嘴里吐出草药,涂抹在自己腿上,楚胜男感到十分的恶心,但是人家是在给自己治伤,楚胜男也不好说什么。她自己也知道,不管是军中,还是一些乡下郎中,确实有这么治伤的办法。
“知道了,本将军受了那么多伤,自然知道怎样伤口才能更快的愈合!”
忘了眼前之人是个军中大佬,赵小甲知道自己啰嗦了。
“咕咕咕……”
“什么声音?”
楚胜男不好意思的道:“我饿了,肚子叫了!”
今天一大早,胡人大军就围了浑河县,楚胜男忙前忙后,指挥着城墙的防守,一直忙到傍晚,中午饭都没有顾得上吃。
但很遗憾的是,浑河县还是没有守住。
楚胜男被陈百川,还有自己几十人亲卫逼着突围,准备回陇川搬救兵,但是没想到胡人居然这么快,聚集了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