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钊再一抬头,就见有着银色大尾巴的冷艳鲛人已经在他经常休息的那片礁石坐着了。他像是不太适应这夏日正午的烫热阳光,正不断的用亮银色薄纱般的尾鳍朝着尾巴上扑着海水。
宋岩钊面对鲛人的勇气仿佛是跟着他的大裤衩去留的,当他穿上了大裤衩,这一瞬间仿佛同寒筳说话的勇气又回来了。
“寒筳谢谢你,晚上你来我家里玩吗?我岛上没人,房间里还有个大水池,不用担心在岸上没办法长待。”说完他又觉得有点害臊,水池是在他的卧室里。怎么说怎么感觉像在跟一个人发出邀请说我家有张大床,你来不来。
“我给你做好吃的,虽然手艺比我妈差一些,但我相信比大部分人轻强的多。”这点他十分自信,做饭这天赋他可是遗传他老娘的,高美娟的手艺十里八乡的谁不说个好?
寒筳闻言眼前一亮,他一直盼望可以上岸去玩,没想到这条小龙这么上道,遂连忙点头道:“去的,什么时候?”
“太阳下山了你就来吧,地方你也熟悉,从另一面上来,我在那等你!”
见鲛人点了头,宋岩钊便朝他挥挥手,驾驶着渔船朝着小岛的方向开去。
刚一靠近他的小岛,手机就叮了咣啷的接连响了起来。宋岩钊有些心虚的打开手机准备迎接他老娘的一顿狂轰乱炸,不成想通讯记录里面足足几十条未接电话全部是来自唐漆的,他老爹老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崽丢了。
宋岩钊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躲过一劫,还是该哀叹一下他果然是他爸妈爱情之中的意外。
深深的叹了口气,宋岩钊蹲在甲板上,认命给追魂夺命连环call的唐漆回了电话。搞不好还得直接去市里,还是先别下船了。
电话刚一打过去便被接通了,唐漆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大钊,你这两天哪去了,我给你打了有几十个电话了吧,就是没人接,急死我了!”
“七哥,我前两天出海了,没信号。”
“下回换个卫星电话吧,那个信号好!”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害,之前不是跟你说有那个表彰大会吗?上面安排在今天早上了,好家伙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急忙联系不上。没办法今早上我就帮你去把钱领了,下午记得来趟局里领卡啊!足足十万块呢,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电话中唐漆的语气显得格外悲愤。
听说这么多钱,宋岩钊也挺高兴,自从他回到老家一直在花钱,这可头回见到回头钱了:“七哥你放心,我马上过去!”
到了安全局,宋岩钊老远就见唐漆和大胖两个人在大门口说着什么。走到近前,唐漆一看到他便招呼道:“大钊,你可来了,你说你,拿钱都不带露个脸的,还好今天还有别人领奖,不然今早上可就尴尬了。”说着转头又对大胖说:“那我带他先进去了,你先去处理手头的事。”
高峰没说话,冲着两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宋岩钊跟着唐漆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唐漆的小嘴叭叭的就没听过,一直在数落宋岩钊此次行为有多么的过分,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他请他们吃饭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宋岩钊听的听的嗤嗤直笑:“七哥,你要吃饭就说,我还能不请客怎么地?明晚上,我准备准备,你们去我岛上,咱们不醉不归行不?”
唐漆将存有十万大洋的银行卡递给他,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大钊啊,你现在果然变成万恶的资本家了,我们社畜周内晚上是没有权力不醉不归的。”
宋岩钊闻言从善如流:“那就这周五,刚好周六我定的鱼苗什么的都到了,你们醒酒了来帮我干活!”
顿时,唐漆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恨铁不成钢了。唐漆想不明白,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什么让这个思想红彤彤的退伍兵变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宋岩钊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内心毫无波动,只想做一个可以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
告别了晚娘脸的唐漆,宋岩钊火速离开了安全局,他总觉的再待下去会被唐漆的幽怨的小眼神给烧死。
走在安全局外的林荫路上,街道两边小吃铺子里的味道袅袅的飘到了他的面前,肚子在这个时候也什么配合的咕噜噜响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整整三天了,他是水米未进,只吃了那么一颗味道一言难尽的龙涎珠子。还在海里面折腾了那么久,竟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饿。
他扫了眼街上烟火气十足的各色小吃,想到晚上寒筳终于愿意来他岛上做客,决定一会多买些拿回去给那条冷冰冰的鲛人尝尝。
随便进了一家看起来经营了很多年的小饭馆,小店只有六张桌子,此时不是饭点,只有一位看起来五十多的老板娘坐在厨房门口吹着风扇在玩手机。
宋岩钊坐下便喊老板娘来点了六道菜:“要锅包肉,溜肉段,酱大骨,一盆卤汁豆花,醋溜土豆丝,还有酱茄子再来两碗米饭一瓶可乐。就先这些吧,一会不够我再要。”
老板娘看了看他,又疑惑的朝着店外面瞅了瞅道:“小伙子,你几个人呐?”
宋岩钊了然:“我一个,您放心上,我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