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施诗沉默了一刻,被盯着催问不过,这才如蚊叫一般小声应了句。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说吗?”周晓晨不信她的话,还在追问。
黑亮的眸子闪动了下,施诗小嘴抿紧了又松开,最后重又闭了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月,月清哥,你轻些。”
“啊?”周晓晨被她弄得发怔,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有了笑,她将人重新抱紧,腹部因为笑而微微的颤动了下:“傻丫头,我只是想亲亲你,并不是想要对你做什么。”
施诗也因他的话而怔愣,好一会儿才小声解释:“月清哥,我不是不愿,就是有些怕痛。”
周晓晨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她有些自责,又有些担心唯恐昨夜的不成功给小人带来心理上的阴影,忙拍拍她的背:“诗诗,你别怕,昨儿我,我也是第一次,这才把你弄痛了,往后,往后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施诗听了这话,却又是一怔,她抬头看了丈夫一眼,随后又将头埋入了他的颈中,“嗯。”她轻声应,嘴角却弯出了弧。
第100章
离别前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总以为还有时间却是转眼即逝。
两只大箱子摆放到了马车的后头,再另上几个小包袱和路上准备的干粮,零零碎碎的竟也占了小半个车厢。
出发前的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了一处,摆了几桌大的小的一起为桂月清践行。
小两口轮着桌一个一个的敬酒,吃完饭,自家人话别,施诗拉着母亲的手又哭了一回,周晓晨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她在家里的时间比起姐姐和弟弟算不得长,年少时为了读书寄住在镇子上,后来,入了书院也难得能够回来一次,再后来跟着叶诚之游历之后再又科考,这会儿又要远赴他乡任职,她对这个家是有依恋的,可是,真正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却不多。成了男人,她无法像施诗那样在人前流泪,却也是红了眼。
秦氏的嘱咐还是那样,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就算是作了官有些事也得忍耐些,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又叫儿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媳妇,在外头要互相扶持同共进退,说完这些,又把人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要是诗诗怀上了,你可记得一定要赶紧报信回来,她年纪还小又是头胎,你在外头忙肯定是顾不上的,到时候,就算娘不能过去总还有你岳母,眼下她顾忌着咱们家的名声,不肯跟着你过去,等诗诗怀上了,到时候就名正言顺了。”
周晓晨听了母亲的话,一时有些怔愣,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么长久的事,何况,在诗诗没满十八之前,她就没打算让她怀孕,自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至于纪氏的事,她也想过等在了那里站稳了再找个借口把人接去。她心里头的计较却还是点点头,表情认真地应道:“娘,我晓得了。”
话别之后,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
两人相拥,周晓晨让施诗枕在了她的手臂上,看着垂眼沉默摆弄着衣襟的小媳妇,她心里原本也装了事,这会儿看着她心情反而放开了些,“想什么呢?”她低声问。
施诗抬头与丈夫对视那小嘴却抿着不肯说话。
周晓晨知她心里难过,宽慰道:“你也别难过,我不是说过了嘛,娘这会儿去不了,等以后总有机会的,不会分开太久的。”
施诗点了点头:“我晓得的,可是,我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心里就难受。”
“心口难受?”周晓晨有心让她分散注意力,便伸了手按到了她胸口:“我给你揉揉。”
“月清哥。”施诗被他突然按住了胸,虽已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可还是一阵的羞,她想逃却被拥紧动不得,一张脸瞬时通红:“月清哥。”她再叫。
周晓晨晓得她的性子,哪敢一直这么样对她,于是收了手再她小鼻子上轻轻一点:“这会儿不痛了?”
施诗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周晓晨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在那一个白眼里好似看到了嫌弃的神情,她失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好啦别想了,明儿还要早起赶路呢,我呢答应你,一定要努力早些把娘接过去一起住的。”
施诗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心里难受也晓得分寸,她轻轻抬起了头要把枕着的手臂拉开。
周晓晨没有抽回手:“今天就枕着睡吧。”她想,在这个时候最该给小丫头一个暖暖的怀抱。
“那哪行,枕久了手要麻的,你也睡不好。”施诗不同意,还是把丈夫的手臂拉了开去,随后又将它拉到了被子里,再伸手帮丈夫拉了拉被子。
周晓晨也不强求,由着她摆弄,最后在被子下面将那小人的手拉了过来,十指交扣侧过头在那小脸上亲了口:“咱们睡吧。”
施诗嗯了声,被子下面小手没有松开反而用了些力扣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等东西全都装车完毕之后,就是正式话别的时候了。
出来相送的人除去家里的至亲,还有村子里不少出来看热闹的人。
该说的话晚上都说了,周晓晨带着媳妇再向双亲行了礼,便扶着人上车了。原以为今天这场面,小丫头还会哭上那么一场,不想,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