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晨穿着短褂帮忙干活,只是手上的动作虽算不得生疏,却也比不上弟弟的熟练,不过,无论快慢总归帮父亲分担了不少。
到歇息的时候,正巧赶上桂月泓的媳妇给他送吃的,她看到桂月清正在地里干活,有些惊讶地问丈夫:“四弟也会下地干活?”
桂月泓喝了口水,朝着边上看了一眼,轻嗤道:“他哪像涟哥那样,成天不事生产,除了读死书啥都不干。人家呀,勤快着呢。”
泓哥媳妇听丈夫这样说,也跟着说了句:“可不是,家里那么多活,哪个不是帮着干,说什么读书人做不得重活,可见那也是偏心眼的话。”她嗓门子大,这一声也带着些许故意,边上的人也就都听到了。
周晓晨朝那两夫妻看了眼,昨晚上已经听娘说了,说二婶为图人家嫁妆,就给泓哥说了这么一个媳妇,可谁晓得媳妇进门后,就把嫁妆看得死死的,半点不让她动,又话里话外地说涟哥吃白食不事生产,涟哥心里不痛快,二婶怕影响他读书,带着回了娘家,二伯也只能追了去。那泓哥娶了这么个媳妇刚开始心里也不开心,不过后来见她同自己老娘对着干,又一心一意死帮着自己,这些年缺少的爱倒是从自己媳妇身上找了回来,找得难看就难看,只要心向着自己就成,这两人倒过得很是不错,细想想,二婶也是太过偏心,也弄得家宅不宁,不过看三堂嫂这样,那二房还指不定要怎么闹腾呢,娶妻娶贤家合才能万事兴,想到施诗,小丫头从小由娘看着长大,两人也相处得极好,那婆媳难处的事一定不会发生。
干了一天的活后,回到家里周晓晨只觉得全身一阵的酸痛,吃晚饭时却比之前要多了一碗,秦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但到底还是没有去阻止儿子下地干活。
就这么着直到忙完了秋收,周晓晨才得空歇,比之回来的时候,她又黑瘦了一圈,哪还看得到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周晓晨对此是半点不在意的,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对于自身的审美观有了不同的改变,从来喜欢美白的她,对于自己这略显黑亮的肤色还挺喜欢的,偶尔洗澡时看着肚子上几块肌肉和那隐隐约约的人鱼线,还觉得自己的身材不错,不过,唯独对长胡子这件事,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即便游学在外风餐露宿,她对于刮干净脸还是很在意的。
这一天得了空,周晓晨打算去钓鱼加菜,去柴房拿东西时才想着鱼竿在她离开之前叫人给折了,她记得弟弟那儿应该还有一根,正要找他问放哪儿了,桂老三过来拿斧子,他见儿子在就说道:“天就要冷了,也是囤柴的时候了,回头源哥和我一道上山里拖些木头回来,你在家里把柴砍了吧。”
“好。”周晓晨对此自是乐意的,她开始挽袖准备干活。
桂老三冲着小儿子的屋子喊了一嗓子,又对着大儿子道:“等你砍完了,给你纪婶送些去,再过几日就要准备做果脯了,她们柴要得多。”
这事年年都会做,周晓晨点了点头拿了边上摆放的斧子就准备干活。
桂老三见小儿子从房里出来,“斧子是新磨的,利得很你一会砍时可小心着点手。”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带上小儿子一道拉木头去了。
周晓晨目送他俩离开,挑了一些粗的木桩子开始砍,这活是做惯了的,不一会儿就能上手,砍完了柴挑出了一些比较归整的,一根根码放在了柴篓里,“娘,我给纪婶送柴,你有啥要我带过去的不?”
秦氏在小灶里应道:“去地里摘着柿果,诗诗爱吃,再看看还有啥其他的菜能摘了,都带些去。”
“好,”周晓晨应了声,拿了篮子去后面的地里摘,这果柿其实和蕃茄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是它的颜色成黄,长得也是椭圆偏长,但吃起来的味道却是一样,今年阳光充足,果柿长得极好,味道也是极佳,翻开叶子找了几个大的,摘了十来个才停了手,再又摘了些豆角之类的,篮子沉甸甸这才走出了院子。
背上柴带上果蔬,周晓晨往施家走,到了她家门口看到大门外头堆着不少柴,她微微一怔,随后去拍门,“纪婶,是我月清。”叫了几声,里头有了回应,开门的是纪氏,见桂月柴背着柴又提着东西,忙让开叫他进去。
“纪婶,我过来送柴,这篮子里的是娘叫我带来的。”周晓晨说完四下看了看又问道:“诗诗呢?”
刚说完,那秦母从施诗的房里出来,“清哥你来了呀,诗诗刚睡了呢。”
“刚睡?”周晓晨看了看天,关心道:“这个时候睡下,诗诗是病了吗?”
“没呢,就是早上做活多了,有些累。”纪氏听他问,忙开口解释。
周晓晨对她的话并不全信,以她对小丫头的了解,这个点哪里会睡,只是纪婶这样说,必定是有她的道理,却也还是添了一句:“这个时候睡,怕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要是诗诗觉得不舒服,纪婶记得找我过来,我帮她瞧瞧。”
“好。”纪氏连忙答应。
秦母把菜篮子提了进去,出来时就听到桂月清在问:“纪婶,我看到门外头堆了柴,要不要我去把它们全都搬进来。”
“不用,这不是咱们家的柴。”纪氏连忙阻止。
“不是?”周晓晨觉得奇了:“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