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梅正好看到,皱皱眉总觉得弟弟今天很是古怪,却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周晓晨用最快速度晾好裤子,一转身就看到姐姐盯着自己,她吓了一跳:“姐,你看着我做啥。”
“你今天怪怪的。”桂月梅走到弟弟跟前,这会儿,弟弟已经高出了她大半个头。
“哪有。”周晓晨连忙否认:“施诗带了纪婶给做的糕呢,姐你快去吃吧,我洗洗就来呀。”说完,她快步往屋里走去。
好在桂月梅没盯着,见人走了她走到边上,把晾着的裤子拉拉直,便去了小灶。
周晓晨回房把床整理了一下,再草草洗漱穿了衣服,等她到小灶时,桌上摆放的糕都被拿了大半,桂月源嘴里啃着糕,含糊不清道:“哥,你快来吃,糕可好吃了,再不来可就没了。”
“哪会没。”周晓晨不以为然地走了过去,伸手从碗里取一块糕,白白的发糕蒸得很是松软,里头还放了枣子泥,味道很是不错:“真好吃。”她赞了声。
一旁的施诗因他的赞而眼睛亮了一下,“婶婶,我还要给其他几位婶婶送糕,我先走了。”
“叫梅姐陪你一块去吧。”秦氏吩咐道。
“这么点路,不用的。”施诗忙推拒。
“一块去,我正好想走走呢。”桂月梅走过去挽了小人的手。
都这样了,施诗哪还会推拒,她也不是不知道桂家人的好意的,自从阿爹走后,这大半年里人□□故她也见识了不少,所谓奉高踩底她家好时,那些客客气气的人转个身又成了另一个模样,这些里人头,也有桂家的二婶子。
周晓晨心里存着事,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和施诗打了招呼之后自顾自闷头吃糕。
秦氏没注意到儿子,桂月源快哥哥一步吃完了早饭,他摸摸肚子,“娘,我去地里帮阿爹去。”桂老三向来起得早,这会儿已经到地里去了。
秦氏把边上准备好的小篮递给他:“你路上慢些。”
“晓得。”桂月源接过东西,就往外头去了。
秦氏把灶台收拾了,等大儿子吃完的这点空问道:“你今儿还在家里头抄书?”
周晓晨因早上的梦和身体的变化,人还有些神游,娘亲的问话他没听到。
秦氏见儿子没反应,仔细看脸上竟还有那么一丝愁容,倒叫她有些担心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你这是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她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周晓晨被她的动作一惊,本能地就闪了开去,对上母亲错愕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说道:“娘,我没事,娘,我已经大了以后别摸我头了。”说完,她收拾了碗筷去洗。
这别扭的模样叫秦氏有些不放心:“真没事。”
“没事没事。”周晓晨再三强调:“娘,我去抄书了。”她说完,把碗放好,她就往屋子里跑。
秦氏看出他的不自在,却因他的不自在而没再过多追问,只摇了摇头,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把小灶全都收拾妥当了,又摘了些新鲜菜来,桂月梅把施诗送回家后,回到了小院,见母亲忙碌便过去帮忙。
“糕都送了呀,诗诗不跟着过来玩吗?”秦氏询问。
桂月梅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道:“送是送了,可二伯娘那边的态度有些叫人难受,诗诗怕是听进去了就先回去了。”
秦氏是知道桂二嫂的心结的,那会儿施家正好时,她是有心让桂月涟与施家结亲,结果,人家硬不看不上她那宝贝儿子,这事对她来说是件多打脸的事儿,这会儿施家破落了,她可不就扬着鼻孔看人了,也不好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她也跟着叹了口气儿。
桂月梅看母亲不说话,唯恐说多了又勾起涟哥有书读,清哥待在家的心事,忙岔了话道:“弟在屋里抄书?”
秦氏侧头看了看儿子的屋,低声同女儿道:“我觉得今天清哥有些不对劲。”
听娘亲这样讲,桂月梅立马想到了弟弟的反常,忙说道:“我也觉得他今天古古怪怪的,早上我叫他把脏了的裤子给我一块洗,他非拿着自己跑出去,晒裤子时也躲躲藏藏的,娘,若不是他只洗了裤子没裤床单,我还当他尿床了呢。”
“胡扯。”秦氏听了女儿的话,忍不住白她一眼,刚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拍了拍手上的尘,走到被晾晒的裤子旁,将裤子取下拿到手里看了看。
桂月梅被母亲的举动惊得一愣,忙走过去小声道:“娘,你这是做啥呀,你还真当弟弟尿床了呀。”
秦氏不理她,仔细将儿子今日的反常想了想,忽地笑了,重将裤子晾了起来,她转头对女儿说:“去,杀一只鸡,咱们今天喝鸡汤。”
“啊。”桂月梅跟不上母亲的思路。
“别啊了,快去。”有些话不能和女儿明讲,秦氏把人打分了之后,又将那裤子晾晒好,她家大儿子终于成人了。
在屋里,拿笔发怔的周晓晨并不晓得她的秘密已经叫母亲知晓,她有些心绪不宁,这会儿她的感觉有些和做女人时头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像,知道这事早晚要有,但真的来了又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许久,她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已经变完,再不复当初的清亮,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