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苏娇惊呼一声,提着裙摆走到苏烟身侧,目光直直的落在那被水蓝色小袄包裹的鼓鼓囊囊的胸前。
“你这丫头,往哪看呢。”苏烟注意到苏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双手掩饰性的往胸前遮了遮。
苏娇捂着嘴,嘻嘻笑着挽住苏烟往绣墩上坐,然后将面前的热茶推到苏烟面前道:“大姐,平日里你穿着那些老气横秋又松松垮垮的衣裳,可真是浪费了。”
“你这丫头,胡诌些什么。”苏烟轻笑着拍打了一下苏娇的手背,然后垂下脑袋看着面前的茶碗,神情莫名的有些悲切。
苏娇看着苏烟的表情,转头对着秀锦挥了挥手,秀锦会意,带着刚刚给苏烟换过衣裳的秀珠出了屋子。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苏娇等了片刻,才听到苏烟慢慢道:“我一直是很喜欢红蒽这个丫头的,做事细心沉稳,平日里也是很把我放在心上。”顿了顿,苏烟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指尖托着那茶碗底部,微微的有些颤抖。
“那……红蒽写的书信,如果比照一下大姐的字迹不就真相大白了?”苏娇看着苏烟这副模样,皱着眉头开口道。
苏烟闻言,苦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红蒽她随了我许多年,平日里我读书写字,她也一直在我身旁,久而久之,我们两个的字迹便愈发相似,我有时自己都分辨不出哪些是她写的,哪些是我写的。”
苏娇听到苏烟的话,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然后绞了绞手里的帕子,语气蔫蔫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苏娇突然眼前一亮道:“我让大哥去跟大姐夫说那些书信不是大姐写的,是那红蒽在里面作祟?”
“哪里有那么简单,顾郎他……怕是不会相信的……”只一想起顾兆坤那看着所谓“她”写的书信时那副厌恶模样,苏烟只感觉自己的心被刀绞一般的疼痛。
“大姐……”苏娇看着苏烟的悲伤模样,心中焦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本是想着让苏烟早些看清红蒽的真面目,却没有想到如此血淋淋的伤痕被硬生生的推到身上是多么难过痛苦的一件事情。
“娇儿,不是你的错,如若不是你,我怕是到现在都蒙在鼓里,我只是觉得,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苏烟轻轻握住苏娇放在绣桌上的手,语气轻柔道。
听到苏烟的话,苏娇睁大眼,脸上显出几分无所适从,声音糯糯道:“大姐……”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硬拉着我走那小道?又以为我不知道那么大一块青苔怎么会光秃秃的冒在小道中间?”看着苏娇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苏烟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大姐……我,我只是想让你……”苏娇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却见苏烟浅淡的露出一个笑,伸出手拥住苏娇纤细娇小的身子,手抚着她那顺直的乌黑长发道:“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唉……真是个傻丫头……”
一侧屋外,秀锦轻轻的掩上面前的厚毡子,伸手对着身后的秀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细细的将手中的姜汤用宽袖盖好,挡住那扑面而来的冷冽寒风。
正院侧门处,苏薇脚步匆匆的提着裙摆穿过侧门,恍若身后有猛虎追击一般,当她看到秀锦与秀珠站在厚毡子前的身影时,还未惊喜出声,一只蒲扇般的大掌便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单手一动,就把人扛在肩膀上带走了。
“唔……秀……”
秀锦似有所感的转身看向侧门处,但是那里空无一人,只几片被风吹的打旋的枯叶在簌簌发声,让她不禁细细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秀珠顺着秀锦的目光看去,声音疑惑道。
“我好似,听到刚才有人说话……”
“说话?哪里有说话,肯定是你听错了……哎呦,走吧走吧,这大冷的天,都要冻死我了……”
“好吧……”秀锦无奈的应了一声,带着秀珠往侧房走去,但是当她步上那石阶之时,却是猛然发现侧房门口立着一个面覆面具的黑衣人,惊得秀锦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那黑衣人未说一语,只淡淡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单手一撑便跳上了屋檐消失无踪。
“秀,秀锦……我,我刚才看到……”秀珠瞪着一双眼,圆圆的脸不知为何有些抖动。
“刚才那人……”秀锦的心中有些后怕,她犹豫的看向身侧的秀珠,却猛然听到耳畔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骂声。
“上次就是这个面具鬼把我挂在树上吹了大半天的冷风,你个混蛋,丑八怪!”
“彭!”的一声,随着秀珠的怒骂,她恨恨的将手里的石子源源不断的往屋檐上扔去。
秀锦看着秀珠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拽住她的手往侧屋里面拖去。
这一日,苏烟宿在了苏娇的鹧皎院里,两人同塌而眠,共被畅谈,恍若有说不尽的话一般细细碎碎的直说到了三更,才被点着琉璃灯过来放帐帘的秀锦给逮了个正着硬逼着睡去了。
次日清晨,苏娇正与苏烟坐在一处吃早膳,那红蒽便早早的听了消息来了鹧皎院,被秀锦挡在了毡子外头。
“姑娘,红蒽过来了,说是接大姑娘回去。”秀锦撩开厚毡子进来,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