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连他们也要一起赶走吧……”
随着白晴等人脚步踉跄着出了屋门,南王的身影随后也出现在了门口。
“本王留了你们性命便是最大的仁慈,至于他们,无需你们操心,从今以后,你们若敢踏进这王府半步。本王定斩不饶!”
“父亲!”风易扬等人全都跪在地,“孩儿错了,求父亲饶了孩儿这次吧……”
南王嘴角扯了扯,向院里的侍卫一挥手,几名侍卫一涌而上,抓住风易扬等人,直接按倒在地——
“盼着本王死?”南王冷笑,看着侍卫们当众将他们的裤子褪了,打起了杀威棒。
“父亲!父亲!”
“求父亲饶了孩儿这次吧……”
“父亲……孩儿错了,再也不敢了……”
院里立时响起三位公子尖锐的惨叫声,三位姨娘嚎啕大哭。
若有那不知道的,听着这哭声,再看着这满院的白绫。定然以为是南王归天了。
风暮寒扬起衣袖,掩住了叶芷蔚的视线。
叶芷蔚原本正瞧在兴头上,看着三个人白花花的屁股转眼间被打成血葫芦,突然眼前却被挡住了,不由得撅起嘴来。
“看看又怎么了……”她小声嘀咕。
“当心脏了眼。”风暮寒冷冷道。
南王这时才发现他的长子风暮寒站在院里,正将他的王妃抱在怀里,用衣袖遮挡她的脸,不让她看向这边。
耳边响起的是他那三个儿子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南王微蹙双眉,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有过风暮寒向谁屈服的记忆。
就算在军营里负了重伤,险险丧命,他也从不来不曾向自己诉过一句苦。不曾喊过一句累。
原来最值得他自豪的东西,早就在他身边了,可是他却被猪油蒙了心,错将鱼目当成珠宝。
就连叶芷蔚都感觉到南王目光里那抹凄凉,风暮寒却连头也不抬,揽着她的腰身带着她往院外走去。
“晚上在这边吃的可习惯?”风暮寒低声跟叶芷蔚说着话,“想不想吃明月楼的千层酥?回去时我们顺路买些回去。”
叶芷蔚的馋虫立时被勾了起来,“好啊,我还想吃荷叶蒸糕,要加多多的枣泥……”
“知道了。”风暮寒应承着,唇畔渐渐舒缓,不似刚才那般冰冷。
南王看着他们的侧影,几次想要开口,但从始至终,他的长子都没有再向他这边看上一眼。
他引以为豪的东西,他的长子不屑一顾,而这些人……却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弄到手,哪怕要赔上他的性命,她们也在所不惜。
南王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杀威棒打在他那三个儿子的身上,血肉翻飞,他的心,如同沉如湖底。
叶芷蔚在离开院子时,最后回头瞥了一眼南王,只觉他的目光就像将要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般。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在盼望着能有一个机会,足以让他们留下来,哪怕只是跟他说上一句话也行……
叶芷蔚乘马车离了南王府。
风暮寒命马车停在明月楼底下,他自己则带着两名近卫军进了楼里。叶芷蔚只好乖乖地坐在车厢里等他带食盒回来。
荷叶蒸糕制作的时间久一些,她闲来无事,挑了车帘看着外面的夜景。还没到宵禁时分,街上人流如织,一派繁华的景象。
隐隐的,她似乎听见街上传来铃音,清脆的,时隐时现。
“小莲?”她唤了句,“哪里来的铃声?”
小莲跟柳烟正守在马车外面,听到她问话于是道:“回王妃,街上有个和尚,正在求布施呢。”
和尚?
叶芷蔚向车窗外张望着。
铃声似乎更加清晰了,突然间,她看到街对面走来一个身穿僧袍的出家人,他一手持着金钢铃,一手拿着化缘用的钵,步履从容。
“叮……”
和尚晃动手里的金钢铃。
叶芷蔚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震,两世为人,她对和尚分外的敏感。
“女施主。”那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马车前,就连那些近卫军都没反应过来,这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和尚笑眯眯的将钵伸过来,“请女施主布施些……”
叶芷蔚只觉那和尚脸上的笑容让她有种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唤了声:“小莲。”
小莲立即拿来了荷包,掏出块银子放进了和尚的钵里。
“多谢女施主。”和尚单手作礼,诵了声法号。
一旁的近卫军上前来,打算将那和尚赶开,要是风暮寒这时候回来了让他看到,这些人定是又要受罚。
和尚看着这些腰挎长剑的习武之人并不惧怕,不慌不忙,对马车里的叶芷蔚道:“贫僧看女施主相貌不凡,特有一物相赠。”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物,抬手放在掌心,移至车窗前。
叶芷蔚只看了一眼,忽地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