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婷先是去了丽妃宫中,不想却扑了个空,听宫人说丽妃娘娘跟英王都在安和宫这边,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赶来了。
她向殿外站着的宫女打听,“英王殿下可在这边?”
宫人规规矩矩的行礼,就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是,才过来不久。”
隐隐的,她似乎听到殿内传来说话声,那声音有些熟悉。
“还有谁在里面?”她紧张的问。
“丽妃娘娘跟宁逸郡主都在。”
顾秀婷只觉头皮瞬间像炸开一般。
叶芷蔚这个贱人也在!
她在做什么,难道她是故意来太后面前告状?
不行!她绝不能被叶芷蔚吓倒,只要她一口咬定文将军的事与她无关,是被人冤枉的,就算是太后也不可能强往她头上强加罪名,反正文将军已死,死无对证,而且她的身后还有左丞相府撑腰呢。
宫人进去替她禀报,不多时,胡公公出来。引了她进殿去。
殿内漂浮着浓重的檀香气味,太后靠在软榻上,面沉似水,丽妃危襟正坐,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英王坐在丽妃对面,微蹙眉头。
叶芷蔚则坐在太后身边的矮凳上,扬着小脸,满脸的哀怨表情,正在说着什么。
顾秀婷的心咯噔一下,心忖:定是她先一步在说自己的坏话了。
原本她还想着先寻个时机,然后再痛苦流涕的当着英王的面表白一番,就算英王再恼她,两人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她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的就真休了自己。
这样想着,她快步来到太后跟前。行了礼。
这里面就属她辈份最低,就连叶芷蔚都要算是英王的皇姑,顾秀婷暗暗咬着牙,也向她施礼。
“英王妃气色看起来有些差。”叶芷蔚故作关心道。
虚伪!
顾秀婷心里恨恨骂道。
太后撩起眼皮,瞟了顾秀婷一眼,低哼一声:“坐吧。”
顾秀婷坐在了丽妃的身边。
一侧的香炉里飘起袅袅清烟,大殿里重新响起叶芷蔚的说话声。
“本以为文将军已经是不成了,那边府里都挂起了白,可谁知苍天有眼,这都进到棺材里的人,愣是活了过来……”
顾秀婷呆呆的瞪着眼睛。
她听到了什么?文将军活过来了……这……这与外界的传言怎么不符啊?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可以洗脱了她的嫌疑,英王也不至于再受她的连累,只是父亲那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可要快些把这消息传出去才行。
想到这里,她坐着的身子扭了扭。
丽妃不满的看向她,训斥道:“平时的规矩都是怎么学的,怎么连坐都坐不好?”
顾秀婷刚想解释,忽见太后锐利的目光投射过来,她将心一横,袖子里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她眼圈瞬时红了,“臣妾觉得委屈,这些日子本想来陪着母妃,不想却被外人误会了,结果还让人以为臣妾跟摄政王妃有过节,又听府里人说殿下他要因此而休了臣妾……”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真的掉下来了。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叶芷蔚也住了口,就连英王也向顾秀婷这边看过来,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顾秀婷头也不敢抬,话已出口,万万没有收回去的可能,所以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哭诉她的委屈。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太后异常安静的听顾秀婷说完,手指细细捻着指间的佛珠。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受了冤枉,所以到哀家这里来抱屈了?”
顾秀婷擦了擦眼角,“臣妾不敢,只是现在外面都在传言幕后指使买凶杀人,臣妾也不知得罪了谁,没得将臣妾跟那歹人比在一块,还连累了英王殿下恼了臣妾……”
太后突然冷笑一声,“本来以为你出身左丞相府,是个明白人,不想也跟那些庸粉俗脂一般,只会拈酸吃醋,看来英王当初这门婚事本就是个错误。”
丽妃在一旁听了瞬时白了脸,咬着嘴唇低下头来,“您说的是,都是臣妾的错,没有好好给英王物色个好的贤内助。”
听了这话,顾秀婷惊出一身的冷汗,怎么现在就连丽妃娘娘也站在太后一边了。
是不是叶芷蔚在她来之前说了什么……她不由得看向静静坐在太后身边的叶芷蔚。
叶芷蔚一手放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神态安逸,微垂着眼睛,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摄政王奉旨护送莫子国使者归国,最近朝政本就无人打理,幸好国家安定,边疆无忧,摄政王妃又怀着身子,里里外外摄政王府都要她一个人管着,还要照应着她的婆婆,本就不易,你就算不能帮着她,也至少不应再乱上加乱。”太后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显得有些刺耳。
“你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揪着摄政王妃以前与英王的婚约不放,借机闹事,还在宫里四处传播摄政王府的传言,你还觉得委屈?那摄政王妃的委屈要找谁说去!”
“你娘家借机闹事,带着朝臣逼迫皇上免除摄政王的大权,你们顾府上窜下跳以为别人都是瞎的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