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卫手里拿过剑来,准备亲自上前。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轻蔑的,如同一微轻风刮过他的耳畔。
“刺客?三殿下说的是谁?”风暮寒不屑道。
三皇子诧异的瞪大眼睛,只见那名跌倒的舞姬哆哆嗦嗦的跪起身来,在她的身下,压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
他眨了眨眼睛,没错,那就是一束花,并不是他所想的行刺用的武器。
“抓住她们!”三皇子指向那几个舞姬,怒道:“她们身上定藏着行刺的兵刃。”
风暮寒剑眉轻挑,正视着他。
皇帝身边的侍卫这时已然将那几个舞姬拖到一旁搜身,风暮寒也不去阻止。
皇帝坐在那里,眼底光芒渐渐冰冷,眉头也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人回禀:“启禀皇上,她们身上并无兵刃。”
三皇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
风暮寒一手负于身后,月牙白锦袍上的五爪金龙堪比身后御座上的皇帝还耀眼,狭长的眼尾带着一丝锐利的锋芒,腰间龙形玉佩下的红色流苏随着他周身的真气运转微微颤动。
“三殿下。”风暮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带一丝感情,“得罪了。”
三皇子愣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他的剑,全身都僵在那里。
怎么回事?刚才那些舞姬的身上竟然没有藏着兵刃……这样一来,那他刚才的护驾之举就会完全变了含义。
“来人!”风暮寒高喝一声,“将刺客拿下!”
锦衣卫从殿下涌进来,如同一片红色的潮水。
“呼啦”一下就将三皇子跟他身边的侍卫包围起来。
三皇子终于感到了不妙,他转脸看向四周,只见席上倒着数具官员的尸体,还有不少女眷全都吓的晕了过去。
琴师的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刚才在风暮寒站出来打飞第一个侍卫时,吴泷便跳起来一把拉起了叶芷蔚,护着她退向后面。
等到大殿内出现官员被飞来的刀剑所伤时,吴泷与叶芷蔚那时已然撤到了大殿的门口。
当时,外面埋伏着数百名锦衣卫,只不过没有收到风暮寒的信号,所以没有现身出来。
“父皇!”三皇子飞快的丢了手里的长剑,几步抢上前来,跪在地上道:“儿臣时才只是救驾心切,并没有想伤父皇之意!”
“刚才这些人的刀子可全都是向着皇上招呼过来的,在场众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如何辩解?”风暮寒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散漫,尾音拉的很长,似乎没什么杀伤力。
不过这在三皇子听来,却越发的心凉。
他偷眼去看皇帝,却发现皇帝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朕只问你一句话。”皇帝咳了半天,冷冷开口道,“刚才那些人可是你的手下?”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是。”
“为何他们会手持利刃,隐藏在大殿内。”
先不说宫中除了侍卫外,其他人身上绝对不能携带利器,单凭这一条风暮寒便能给他扣上一个刺客的帽子。
“儿臣……儿臣有下情回禀!”三皇子咬了咬牙,这种时候他很难再解释得清楚。
皇帝忽地一笑,那声音就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空洞的可怕。
三皇子只觉自己的呼吸也随之一滞。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皇帝接连不断的咳,“朕还没有死,所以你便再也等不急了吗!”
“不是的,父皇……”三皇子这时只能孤注一掷,快速从怀里将李甲从摄政王府偷来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父皇请看,儿臣因为提前知晓了摄政王的阴谋,故此才于暗中做了安排……”他想将信递到皇帝面前,可是锦衣卫围在他的周围,他根本无法靠前。
皇帝一动不动的坐着,瞥了一眼三皇子手上的那封信,“信上如何说?”他问。
“摄政王准备在宫宴上让舞姬行刺!”
“这些舞姬身上可有利器?”
“……这……”三皇子一时哑了,但他还想解释什么。
“够了!”皇帝突然怒喝一声,一把将手边的酒盏摔在地上,“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锦衣卫涌上来。
三皇子心中一惊,他若真的被抓了,就算是有人审查此案,但那些人也全都是风暮寒的手下,哪里还会有他的好。
想到这里,他猛地抓起原本丢在地上的佩剑,就算真的要倒霉,他也要先拉风暮寒垫背。池台系划。
他想也不想,佩剑掠过锦衣卫重重阻碍,竟向风暮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