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思忖道。
“属下已经派了暗卫跟随在他身边。”青衣回道,心里却想着你自己才十四。竟然叫别人“孩子”,不过看着她斜靠在垫子上悠闲的姿态,镇定自若的神情竟与南王世子有几分相似。
“掌管后军的主帅不知一共几人?”叶芷蔚问。
“主帅一人,副将两人。”
“全都派人盯着。”叶芷蔚一字一顿,“若是我猜的不错。很可能咱们现在就是在狼窝里。”
青衣眸光里瞬时射出凌厉之色,“世子妃的意思是……”
“叛军既然能与官府勾结,为何不能与军中将领有联系?”叶芷蔚侧头枕在自己支起的肘上,“世子定然也是早有防备,不然也不会派了你跟在我身边。”
青衣道了声,“惭愧。”
两人在马车上商议了足有一个时辰,就连外面随行的近卫军也没有发现,青衣在何时悄然离开了马车。
晚上再次扎营时,叶芷蔚的帐篷外面少了许多守卫,青衣过来象征性的查了次岗后便再也没有露面。
营地里,静悄悄的。
黑暗中,一只鹰隼栖息在马车上面,悄无声息的盯着周围的动静。
三更时分。各帐中正值睡梦最熟之际,就连在营地里夜值的人都点头打起了瞌睡。
突然,营中火光大作,有人嚷着:“敌袭!敌袭!”
纷乱中,军士们匆忙拿起各自的武器,出了帐篷却只见一片火光,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嚷起来,“粮草起火啦!”
不少士兵手里提着水桶前去救火。
营地里顿时乱成一团。
火势借着北风,一发不可收拾,连同旁边的几座帐篷也都着起火来。
忙乱中,有个士兵眼尖,突然指着营地中央道,“不好了,世子妃的帐篷也起火了!”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位于营地中央的那座帐篷已燃起大火。
有人救火,有人嚷着敌袭,可是大部分人忙了半天,却连个敌人的影子也没看见。
大火烧了半个时辰,等到天亮时,就连运粮草的马车也全都化成了灰。
营地中央,世子妃的帐篷也几乎快烧没了。
营地的主帅怒冲冲赶到时,只见营地的空地上一溜跪着十几名俘虏。
主帅眼眸缩了缩,看押那些俘虏的,正是南王世子手下的近卫军。
“他们是……”主帅大步上前,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扫过。
“启禀主帅,昨夜纵火的正是他们几个。”一名近卫军禀道。
主帅嘴角抖了抖,“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他们哪里是什么叛军,他们分明就是我们营里的军士!”
“属下不会看错,昨天夜里放火烧粮草的就是他们几个。”
主帅转头看了眼世子妃的帐篷,脸上立时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世子妃是否平安?”
“有劳主帅挂念,世子妃安好。”近卫军回道。
主帅皱眉,“帐篷都烧成这样,世子妃定是受了不少惊吓,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世子妃,这些人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一挥手,下面的士兵便涌上去,想要将那被抓的俘虏押走。
“且慢!”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人群分开,从中走出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子,身上披着黑色兽绒大氅,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就像雨后架上的葡萄。
“见过世子妃。”在场所有近卫军齐齐拱手施礼。
主帅见叶芷蔚出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他很快便定下心神,道:“世子妃幸喜平安无事,营中之事还是交由我来处置好了,世子妃好生歇息着,世子日后若怪罪下来,本官可吃罪不起。”
叶芷蔚没有理会主帅,而是径自走到那几个被捆绑的俘虏面前,唤了声:“青衣。”
“属下在。”青衣自人群中走出,拱手而立。
“军营纵火,毁坏军粮按律该当何罪?”系农役巴。
“当斩!”青衣朗声道。
叶芷蔚一点头,淡淡道,“那便斩了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主帅,还没等主帅发话,就见那十几名近卫军抽出腰间长剑,麻利的将各自面前的俘虏斩杀在地。
那些人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呼喊,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直到死去,也不敢相信他们竟这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