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刚追到门外。只见门外两侧立着数名身着软甲的侍卫,当中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碗站在那里。
白瓷碗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那香味她再熟悉不过。
这些年来,这种香味每时每刻都陪伴着她。
可是……怎么可能……她不是都已经将所有的香料全都处理掉了么!
她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南王这时已然下了台阶,似准备往院外走去。
不知怎么,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由得脱口而出:“王爷,您真的生气了么?你若是恼了妾身,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痛快!”说着做势便要往门外廊下的柱子撞去。
南王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转过身,望向庄月琦。
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以前居然会那么迷恋这个女人。
他从未有过的清醒,他看清在她娇滴滴的哀哭背后的伪装,看清她眼中暗藏的窥探,也看清她对自己所谓的感情。
“你是皇后赏赐进府的人。总不能让你自裁在此。”南王幽幽道,“如此一来本王不甚好向宫里交待。”扔刚双弟。
庄月琦心中暗喜,这种事其实她也清楚,她与府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因着她的背后有皇后撑腰,就算她有错,也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直接处死,反而要先向宫里递条子。
皇后定会将她护下来的。
南王看了一眼崔先生,声音里带着些阴暗不明的意味:“庄侧妃照顾本王,劳心劳神,一病不起,还望崔先生照顾着些。”
“王爷吩咐,在下自当遵从。”崔先生端着白瓷碗走向庄月琦。
庄月琦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变白了。
“这……这是什么……”
“庄侧妃闻不出来么?”崔先生面无表情道,“这种香味,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她当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对方端着的这碗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根本无从猜测。
“庄侧妃,趁热用了吧。”崔先生走上前来。
庄月琦慢慢往后退去,那只白瓷碗此时在她看来,就像一条毒蛇……不!比毒蛇还要可怕!
她比谁都清楚喝了它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会死亡,但却会变成活死人,只能躺在床上任凭别人摆布。
“不不不……”她不断的向身后退开,她只想离开那只白瓷碗远些,再远些……
崔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门边站着的近卫军。
两名近卫军走上前,一左一右将庄月琦轻松的捉住了,一人按着她的肩头,一人扳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将头扬起。
白瓷碗就在她的面前,散发出浓重的香味,令她恶心的想要吐。
“庄侧妃,张嘴吧。这是王爷的命令。请你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做。”
庄月琦拼尽所有的力气紧紧咬着嘴唇。
一名近卫军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的嘴巴露出一道缝。
一碗汤药,全部从那里倾倒进她的嘴里。
香味流进庄月琦的喉咙,随着她的挣扎,呛进了肺里,咳的淌出眼泪,憋得面色青紫。
她期望着南王在看到自己的绝望与凄楚后会有一点点的怜悯,她想着也许这只是王爷对她的恐吓,稍后那些人便会放开她……
可是她错了,一直到那碗汤药全部服下,两名近卫军才放开她。
庄月琦的身体扑到在地上,满口都是那种浓重的异香。令人做呕。
她翻过身来,爬向台阶,一手伸进嘴里,扣着喉咙,想将刚才喝进去的药吐出来。
“来人,好生照顾着庄侧妃。”南王的声音响了起来,淡漠的,不带任何的感情。
庄月琦迷茫的抬起头来,想要寻找南王的所在。
她从未听过南王用如此语气跟她说话。
这种声音冷冰冰的,就好像她只不过是一个物件……无关生死,无关其他……
近卫军上前来,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拖进屋里。
庄月琦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地面,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道,直到她的指甲碎裂,迸出血来……
她想要呼喊,可是喉咙里却渐渐浮上一种怪异的酥麻,舌头完全不听从她的控制,她无法发出声音,无法叫喊。
直到她被人丢在床上,她的手指也渐渐失去知觉,最后乃至全身……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两名婆子,庄月琦望过去,她们并不是她院子里的下人,她也从没见过她们。
“以后你们便在这里好生服侍着庄侧妃。”崔先生吩咐道。
两名婆子木讷的点了点头。
庄月琦瞪大了眼睛,她清楚的看到那两个婆子的手指粗砾不堪,根本就不是做细活的下人的手,倒好像是……院里做粗活的。
不要!
她无声的呐喊。
我不要躺在这里,我不要让她们来服侍!
所有人都离开了,崔先生、近卫军、连同南王也没有再回来看她一眼。
屋里只留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她的头无法转动,只能将眼珠子斜向一边,她看见那两个婆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