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恐惧,阴森的双目隐隐透出赤红,看她那模样,就好像立即就要将那舞女撕成碎片一般。
风暮寒似根本不曾觉察皇后的怒意。继续问那舞女道:“空口无凭,你可有凭证?”
“有……有的……”舞女摸向腰间,取出一枚玉佩,“太子曾答应事成之后,凭借此物向他索取黄金。”
皇后看到玉佩时,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女子的由来她再清楚不过,这是她暗中使钦天监主事寻来的,根本与太子无关。
但眼前的这枚玉佩却真正属于太子,不光她能认得出来,就连皇帝也曾见太子的身上佩戴过此物。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皇后,双手颤抖着,攥紧了椅子扶手。
她以为,她是猎手,却不想在关键时候,猎物却摇身一变。成了能够置她于死地的夺命利刃。
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南王世子。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只怕是冒了太子之名与这女子接触,并交给了她这块玉佩。
她瞪着风暮寒,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死寂之中。
皇帝脸上露出似怒非怒的神色,只叫人看了心底发寒,不敢直视。
风暮寒走上前来,从那舞女手中取走玉佩,递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伸手将玉佩接过,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皇上……”皇后满面悲戚之色,“皇儿定是被人陷害的。今日是太后寿辰,皇上都没容他来给太后贺寿,他又如何能暗中唆使这舞女妖言惑众,此女居心叵测,求皇上下令,将她就地正法!”
舞女吓坏了,“皇上,贱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地不容!”
皇帝不由皱起眉。
叶芷蔚知道,古时的人都是极为重视誓言,认为早晚都会有报应到身上,所以轻易不会当众立誓。
“说!是谁指使你陷害太子!”皇后怒不可遏。冲动中,她忘记了,如今她的儿子已经不再是太子了。
皇后这时愤怒之极,竟不管不顾,指着那舞女的鼻子喝道:“来人,快将这胡言乱语的贱婢拿下!”
所有殿前侍卫全都一动不动的站着,面面相觑。
眼前他们不知该听谁的命令才好。
“够了!”皇帝突然怒喝一声,抬手将那玉佩猛地向地面砸去,上好的玉佩眨眼间便碎成无数块。
“将此女关入大牢。”他怒冲冲站起身,“其他事待审过后再议!”
“皇上!”皇后仍想阻拦。
皇帝冷冷道,“你若想为自己保存几分颜面,最好趁早住口,免得最后悔之晚矣。”
皇后从没见过皇帝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他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尚未出口的话噎在了她的喉咙里,皇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若是再纠缠不清,他就真的不客气了。
现在她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可是他却已然对她生出戒备之心,以前那个信任她跟太子的皇帝,已经不见了。
皇帝怒意顿盈,一甩龙袍衣袖,愤愤离席。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无数复杂的目光投过来,落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眼睁睁看着那舞女被殿前侍卫带走,满殿寂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风暮寒负手而立,凤眸毫不掩饰的露出讥讽的神色。
皇后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喉咙深处窜上一股腥甜的气息,她强行将它压了回去,身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
宫女们乱作一团。
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到晚宴开始的时候,当着皇上的面,谁也不敢再提这个话题,皇后也称身体不适没有露面,太后只是派了心腹内侍来知会了声。
结果整个寿宴气氛压抑,几个时辰下来,就连叶芷蔚都觉得胃疼。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众人纷纷离开大殿。
叶芷蔚挽着南王妃的胳膊,向殿外而去。
庄侧妃饮了些酒,似乎有些醉意,步履不稳,几次都踩到自己的裙角,险些跌倒。
她轻声唤了南王,本以为他会照应着自己,不成想一路上南王都面沉似水,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叶芷蔚暗中偷笑。
王府的马车等在宫门外,一行人刚出了宫门,叶芷蔚扶着王妃正准备上车,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世子妃请留步。”一名内侍匆匆走来,手里拿着浮尘,一看便知其在内侍中身份不低。
“太后懿旨,宣世子妃入安和宫叙话。”
闻听此言,就连南王爷俱是一愣。
天到了这般时分,再不出宫只怕宫门就要关了,为何太后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召见世子妃。
风暮寒这时靠过来,在叶芷蔚耳边低语道:“莫要怕,为夫陪你一起过去。”
南王妃见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风暮寒亲自安排了身边侍卫护送王妃一行回府,而后便随着叶芷蔚一起跟着内侍去了安和宫。
安和宫里显得异常安静,从进入大殿叶芷蔚便觉察出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