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琴躺在床上,脸上捂着帕子,可是仍不断有血流出来,弄湿了她的枕头。
“母亲,母亲……”她不停的哭着,情绪的激动导致了她的伤口不断逸出更多的血来。
李氏几步跨进门来,叶瑶琴一见李氏,哭得更凶,“母亲……母亲……女儿的脸,脸全都毁了!”
李氏一见叶瑶琴脸上的伤,眼前不由得一黑。
完了!
叶瑶琴额头不知被什么割开了一道大口子。两侧的肉翻卷着,从额头一直延伸到眼眉上面。
“快……快去请大夫!”李氏也慌了神。
“已经派人出府去请大夫了。”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道。
李氏握着女儿的手,面无人色。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最后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找来叶瑶琴身边的丫鬟,细细问了当时的经过,听着那丫鬟哭哭啼啼的讲了望书阁里的事,李氏就像被冷水浇头,呆在了当场。
没想到……闫程鸣竟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床上的叶瑶琴呜呜的哭,今天闹成这个样子。她以后要如何见人。状反刚血。
好不容易等大夫来了,为她瞧了伤口,可见伤口太大,只好让婆子帮着缝了几针,大夫又出去开药方。
李氏哪瞧得上城里医馆的大夫,又催着叶东舟去宫里请太医来为女儿诊治,可是这时候天色已晚,宫里早就落了锁,哪还能请得来太医。
镇国公也从下人那里听到了消息,金管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他转述了一遍,不过不管是谁,都没有提到过从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二小姐,叶雪连。
当晚,镇国公将叶东舟跟李氏叫了过去,“你们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叶东舟沉了脸色。看向李氏。
李氏悄悄吞了一口唾液,这些事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搪塞道:“都是下面的下人搞错了,不知道瑶琴在书阁里取书,竟直接带着闫将军就进去了……”
“瑶琴在书阁里取书?”镇国公冷笑一声,“在书阁里取书用穿着那个样子!再说天都那般时候,哪家的大小姐会去书阁里借书,你当她是要赶考的举子不成!”镇国公气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桌上所有的茶具全都跳了起来,只把李氏跟叶东舟吓的一哆嗦。
“父亲息怒。”叶东舟急道,“此事儿子真是一点也不知晓,谁知道瑶琴这孩子竟做出如此不要廉耻的事情来……”
叶东舟话音未落,李氏便再也坐不住了,“瑶琴可是你的女儿!现在出了事,老爷您应护着她,替她拿个主意,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她毫无廉耻!”
叶东舟在镇国公面前毕恭毕敬,在李氏面前却威风十足,他一瞪眼睛,“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教出这样的女儿来,你看看她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辛辛苦苦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咱们的女儿……”
两口子当着镇国公的面越吵声音越大,最后叶东舟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抡起拳头便想打。
李氏尖叫一声,嗖地窜了出去。
“都给我住手!”镇国公怒喝一声,只吓的叶东舟跟李氏全都僵在当原地。
“要打,给我滚出去打!”老头子气的胡子乱抖,“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们就等着明天给人看笑话吧!”
笑话?何止是笑话!
叶瑶琴的名声全完了!
当着太子殿下和闫将军的面,还有叶东舟的那些同僚,只怕用不了三天,今天发生的事情便会尽人皆知。
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最后竟出了岔子。
叶东舟迁怒于她,只怕就连镇国公也会怀疑到她身上,她自从嫁到府里来,向来以贤惠、能干示人,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氏越想心里越憋屈,摸出帕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把镇国公哭得心烦意乱,“别先光顾着哭,你们总归是瑶琴的父母,要快些拿个主意才是。”
叶东舟抬头望着镇国公,“不知父亲有何主意,儿子听您的便是。”
李氏恨的暗暗咬牙,叶东舟一下子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他难道就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考虑过,以后她可怎么嫁人啊!
“父亲……”李氏哭泣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让瑶琴将脸上的伤养好再说,没有及时请到宫里的太医,也不知她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来。”一个女孩子家,要是脸上留下疤痕,这辈子可就算是全完了。
镇国公叹了口气,“我已派人拿了我的牌子进宫去,若是能请来太医也算是瑶琴这孩子的造化,若是请不到……”他冷哼了一声,“你们便好自为之吧。”
镇国公怒冲冲甩了衣袖走了,只留下哭泣不止的李氏和两眼茫然的叶东舟。
直到很晚宫里才来了太医,李氏一直留在叶瑶琴屋里,见太医出来,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太医瞥了一眼李氏,叹了口气,“夫人最好心里有个数才好。”
“怎……怎么样……”李氏战战兢兢的望着太医。
太医摇着头,“伤口很深,又处理的不及时,恐怕会要留疤了。”
李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