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在一边听了,却是心口一阵阵的闷气。
那位闫将军她怎么没听说过?他若真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自家女人如果跟了他,也绝对不会有错。
自从上次在马场受伤以后,她知道瑶琴想嫁英王的美梦便已经破碎了,可是如果她的男人能争得公爷之位,瑶琴的身份在某些人的眼里。还是极有利用价值的,至少镇国公府这块百年的牌子立在这,在西北又兵权在握……
想到这里,大夫人突然心中焦急起来,她顾不上派人去打探镇国公带着叶芷蔚身边的那些人去书房究竟说了什么,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人去追刚才离开的闫将军。
“务必殷勤周到!”大夫人低声叮嘱替她办事的小厮。
那小厮显得经常办这种差事,很快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功夫便追上了尚未离府的闫将军。
他刚要上前,忽听闫将军身边的随从道:“将军为何突然要走,宴席还未结束,您之前不是说想要见一见府里的那位大小姐么?”
闫将军冷笑一声:“我原以为她会是我想要的女人。在看来,是我错了。”
随从不解,“太子殿下不是说很快这府里的大爷就会得了公爷的位子么?到时她便是嫡出的小姐了,身份倒也与您相配。”
“身份是相配了……”闫程鸣斜着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可是她有那样一个母亲。想必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原本想要追上去说些软话的小厮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闫程鸣忽地转过身来。看着那小厮,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有事?”
“没……没有!”小厮吓的猛退两步,不想被脚下石板一磕,险险绊倒在地。
闫程鸣仰头大笑,丝毫不给别人留任何面子。
小厮仓皇退走,心里却打定主意,决不能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大夫人。
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会大夫人正在气头上,所以一个个全都强起十二分的精神,就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但就是这样,大夫人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还是难逃被责打的命运。
当晚,有小厮偷偷将从镇国公书房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大夫人,“国公爷差了金管事,从大库里取了好多粮食与日用品,要他亲自去送到庄上呢。”
大夫人嘴角狠狠拧着,她看到那小厮闪烁犹豫的目光,不由怒道:“还有呢!”
小厮见瞒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还有……国公爷还赏了三小姐不少银票跟玉器等物……”
大夫人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本想让那丫头饿死在庄子上,可谁知道她从哪弄来这么一副完整的老虎骨架不说,还能悄悄避开自己派去的管事妈妈,在自己眼皮底下突然将东西送了来。
今天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简直就像一巴掌抽在她脸上一样,纵然她知道叶芷蔚的人在说谎,可是却没人想听她的辩解。
她本以为,就算叶芷蔚真的跟着管事妈妈回来了,也会哭喊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饶恕。
但最后,当着众人的面,狼狈不堪的人居然是自己。
镇国公现在又让人去庄上送东西,这根本就是要坐实了她苛责孤女的名声!
她猛地站起身,“不行!不能让父亲把东西送到庄上!”
大爷叶东舟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不悦道:“你折腾什么,父亲的决定岂能是你左右得了的?”
“可是……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大夫人气的直打哆嗦,忽觉心口闷气,便随手从桌上端起杯茶来,可是喝到嘴里才发现,早就凉了。
她想也不想,一把将茶泼到一旁的丫鬟身上,骂道:“你们这些懒货,现在竟也敢慢待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几个婆子见状忙上前将那几个丫鬟拖了出去。
不一会,院外便响起丫鬟们凄惨的哭叫声,屋里屋外乱成一团,所有下人都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几个婆子将那些丫鬟处置了,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大夫人刚坐下顺了顺气,门外有小厮来报:“金管事到。”
大夫人一时愣在那里。
在她的记忆里府里的金管事并没有多大的权利,因为他脚步不好,所以平时她及少拿正眼看他,自然重要的事也轮不到由他来办,怎么这时候他突然来了?
她正在愣神的功夫,金冥阳从外面一瘸一点的进来,神色从容的先向大爷叶东舟请安,又给李氏行了礼。
大夫人蹙眉道:“这么晚了,金管事有何事?”
金冥阳身子压得低低的,一副恭敬之态,“本来小的也不敢来打扰大夫人歇息,可是国公爷催得急……小的也只能来寻大夫人拿大库房的钥匙了。”
大库房里面锁着的可全都是好宝贝,平时这府里的中馈可全都是由她把持在手里,从不假他人之手,怎么现在突然间镇国公差人向她要大库的钥匙……
“不知父亲想要找些什么陈年旧物,不如明儿我去帮他老人家找找。”她根本不想把钥匙交出去。
“不用了。”金冥阳正色道:“是国公爷心疼三小姐,所以要从大库里挑些东西出来,要在下帮着送去庄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