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飘香楼的伙计开始上菜,孙富不断打量着秦北,他猜不透为何今日秦北会出现在这里。
唐老板与他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是懂得其中规矩,可是现在他为何突然带了个“外人”介入?
直到飘香楼的伙计将所有菜品上全,孙富也没有猜出个头绪。
席间,唐老板不断与秦北说笑,与孙富敬酒,酒过三巡。孙富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今日约了唐老板来本是想说些私事,秦先生在这里……只怕是不方便吧?”
没等唐老板开口,秦北微微一笑。道:“今日正好秦某也找唐老板有事。故此便一起了。”
“哦?”孙富不屑的上下打量着秦北,“不知你找唐老板所谓何事?”
秦北也不避讳,直言道:“自是想问唐老板的银号贷些银子出来转周转周。”
孙富心里一喜,秦北现在可是给幽兰阁做事——他来贷银子,难道是幽兰阁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
“不知是否有用得上我之处,秦先生可不要生分,有困难尽管提。”孙富得意道。
秦北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孙公子好意在下心领,恰逢你进门之前,唐老板已答应贷银子出来。”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在孙富面前一晃。
孙富只觉眼前一花,契约上面的数额相当巨大,而且完全与他要向唐老板银号贷银数额旗鼓相当。
怎么会这么巧?
孙富心里突然打起了鼓,唐老板的身价孙富是了解的,银号能开出的最大极限也只不过是这个数。若是银子被幽兰阁贷去了,只怕银号再很难拿出第二份如此巨大的数额。
“不知孙公子找唐老板所谓何事?”秦北将契约单据小心的放回怀中,刚才孙富问话他已答了,这时候他反问孙富,若孙富不答的话便会显得小家子气。
孙富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将酒呛进嗓子眼里。
唐老板哈哈大笑:“孙公子有事但说无妨。”
孙富没得选择,他已经接了英王的单子,没有银子便无法开工,只能定了定心神,咬牙道:“我此次也是想从唐老板银号里贷些银两出来周转。”
唐老板瞪大了眼睛,摊开双手看向秦北,那表情好似在说:这么巧?他也贷银子?
秦北端起酒杯,别有用意的一笑,“好巧。”
事情还未成功便先矮了人家一头,这种感觉让孙富极为不爽。
“不知孙公子想借贷多少数目?”唐老板问。
孙富吞咽了一口唾液道:“与秦北数目相当。”
此言一出,唐老板面露惊诧之色,继而难堪道:“此事……真就难办了,非是我不帮你,只是如此大的数目要担的风险太大,而且最近因为染制幽兰阁的新品,压了不少资金。”
言外之意,是他怕担风险,不敢借贷。
孙富一皱眉,除了唐老板的银号,城中其他几家银号怕是都凑不出如此巨大的数目,而且还要几家银号联合起来才能够上他需要的数目。
想到这孙富不满道:“唐老板,我孙府好歹也是有皇商的名头多年,在凉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根本无需担心。”
唐老板微微一笑,“孙公子,话虽如此,可是交情是交情,生意归生意,私下唐某认孙公子为朋友,可是你总要让我这个朋友吃个定心丸吧?”
孙富不耐烦道:“那要怎样你才肯借贷银两给我?”渐渐得,孙富发现自己居然在被对方牵制,根本毫无讲条件的资本。
特别是秦北,坐在一旁,手里端着酒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恨得孙富想一脚踢在对方的脸上。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此。
秦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奴才了,他是幽兰阁的二当家。
“孙公子如果执意如此的话……”唐老板沉吟半晌,仿佛十分为难,“若是孙公子能拿出抵押品来,这个风险我还是愿意担待的。”
“抵押品?”孙富听了“腾”地站起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堂堂孙府兴盛行,一介皇商,什么时候办事求过人?以前到银号借贷银两时,不但利息减半,而且每次对方都是笑脸陪着。
没想到世风日下,孙府居然混到这份上了。
唐老板挑眉诧异的看着孙富:“莫非孙公子不满意?哎,都是唐某的不是,算了算了,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来人,上酒!”
伙计送上一坛好酒,唐老板开了封亲自给孙富倒酒。
孙富站在那里半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在接了英王的定单时,便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借贷银两这件事上折了跟头。
“好……”思前想后,孙富一咬牙,点了头,“就拿兴盛行在凉州城里的几处铺子来抵押吧。”
此言一出,唐老板却像听到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孙富被他笑得心烦意乱,不满道:“莫非唐老板觉得少了?”
“自然是少了。”秦北开口道,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可知现在城中有多少家铺子背后在染制我们幽兰阁的货?前阵被查封的那些店的老板们,已经快将唐老板银号的门槛都踩平了。”
“正是。”唐老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