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吗?谁家也没这规矩。”
她看了看安静站在一边的侄女,又是心疼又是为难。这若是换一家,她也有底气找上门去替薇姐儿撑腰,可偏是晋王府,那位晋王爷可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她一个小小的侯夫人哪敢上晋王府去说三道四?咳,这便是高嫁闺女的弊端,闺女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连撑腰都不能。幸亏自个的霜姐儿没有嫁入高门,不然她还不得心疼死?
老太君却不以为然,“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论怎么着,薇姐儿你是正室,要拿出正室的气度来,切莫学那等拈酸吃醋的小性儿,再是贵妾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只要你嫁过去生下嫡子,得了夫婿的心,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现在可不宜惹恼了晋王妃,她到底是你的婆婆。”
沈薇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直接就应了声,“孙女知道了。”她们的三观从来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沈薇懒得跟她祖母浪费唇舌。
沈薇和许氏一同出了松鹤院,许氏面色复杂地喊住她,“薇姐儿。”心中明明有许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沈薇却很理解许氏的心情,灿然一笑道:“大伯母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吃不了亏的。贵妾的事被我拒了,我只说这事得听大公子,我又没有过门,哪能就替大公子做主?”
“那就好,那就好。”许氏放下心来,拍着沈薇的手,推心置腹地道:“薇姐儿,不是大伯母不给你撑腰,实在是你嫁得门第太高了,咱们,咱们是有心无力啊!你别怪大伯母啊!”
沈薇乖巧地点头,“我都懂的,大伯母待侄女已经很好了,侄女不是那不知恩义的人。”眼睛一闪,想起要打听许翰林家的事来,“大伯母,侄女跟你打听个事。是这样的——”她把人家给她表哥提亲的事说了一遍。
“哦,你是说他家呀!这说得倒是实情,那一家子都是厚道人。说起来呀许翰林跟伯母我是一个辈分,我还得称他一声从兄,打小就是个好学的,他有今天也是自己勤奋拼搏的。他娶得夫人是他姨家表妹,出身不高,却贤惠善于理家。他家那个大姐儿闺名叫楚桐,比你二姐姐大一岁,小时候还跟你二姐姐一起玩过,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长得也如花似玉。后来他家守孝,便没再见过了,听说那姑娘十三四就跟着她娘学着理家,是个出众的。”
许氏说着她知道的情况,想到晋王府的事她帮不上忙,这事她倒是能帮上一把,“到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不这样吧,过两日薇姐儿随我回娘家一趟,咱把楚桐姐儿也一并请过去,薇姐儿自个瞧瞧。”
“那就再好不过了,真是谢谢大伯母了。”沈薇高兴地道谢。其实她找大伯母打听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别人说得再好,还是自个亲眼瞧瞧比较放心。这毕竟关系到她表哥的一辈子幸福。
沈薇这边想着去亲眼瞧瞧许楚桐其人,那边人家许楚桐也正琢磨着瞧瞧阮恒呢。
“闺女呀,你都十八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不可信你还不信你爹吗?那后生你爹亲眼瞧过,说是个不错的。虽然阮大将军府现在没落了,但人家后生上进呀!”许翰林的夫人张氏苦口婆心地劝着闺女。
许楚桐只垂着眸子,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张氏看着女儿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桐姐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姐儿,但一生下来就粉嘟嘟的,夫君,包括公婆都是十分疼爱的。打小就是个伶俐的,三岁上头就能跟着她爹背诗了。琴棋书画学了一肚子,在学问上头比她弟弟还要强上几分,针线活也是极好,十四上头就帮着自己管家了。
这么个样样都好的闺女却是时运不济,说亲的年岁赶上公婆相继去世,一来二去地就把她给耽误了。每每听着族里的人议论她家桐姐儿是嫁不出的老姑娘,她就恨不得能挠破那几个长舌妇人的脸。
“闺女哎,娘也知道你委屈,可就是命啊,半点不由人。”张氏叹着气,别说闺女委屈,她也委屈啊,族里的许多比不上桐姐儿的姑娘都嫁入了高门佳婿。她家桐姐儿读了满肚子的诗书,自然希望未来夫婿是个有才学的。可那样的人才大多已经娶妻,剩下的寥寥两个却嫌弃桐姐儿年岁大了,登门求娶的多是填房继室,要么就是那等纨绔子弟。这让张氏怎能答应?为了闺女的亲事她都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许楚桐也明白她娘为了她的亲事操碎了心,咬了咬唇道:“反正都已经拖到现在,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女儿我也不是那贪慕富贵的人,只要人好,上进,不是那沾花惹草拎不清的,女儿不挑家世。”
张氏闻言抚着女儿的后背,道:“你放心,爹娘还能坑你?这个阮家的后生是你爹瞧好的,虽说阮大将军府没落了,但那后生自个就挣个了五品的官职,算是上进的了,听说长得也一表人才,打小也是念着书的,并不是那等粗鲁的汉子。”
许楚桐眸子闪过迟疑,“女儿不是不相信爹爹的眼光,只是这毕竟是女儿一辈子的事,女儿想,想亲自看看那人。”少女怀春,谁不想嫁个出众的夫婿?反正她都已经十八了,再耽误也耽误不到哪里去,爹爹说的那个人听起来不错